“放屁”溫爾雅的趙士程難得爆了一句粗口,可想而知他對陸游有多大的怨恨,如果沒有唐琬,他早就對陸游下狠手了。
“我帶她將來是要享受榮華富貴的趙昀的皇位已經坐的夠長了,他早該將皇位歸還于我祖一脈”趙士程此時也沒什么隱瞞,直接道出了書院籌劃已久的陰謀。
“我看你是利欲熏心,權迷心竅”陸游厲喝道,“本朝由太祖開國立業,到孝宗權歸太祖一脈,是民心所向,爾等怎可倒行逆施”
“那他為何要傳于我祖”趙士程同樣厲聲反駁道,“我祖榮登九五,那是天命所歸若不是先祖高宗慘遭仇家滅門,這輩子都輪不到趙昚”
“天命呵爾太宗一脈的天命就是開封遭金兵劫掠,二圣慘死于漠北,丟掉關西、三川大片國土,丟我華夏臉面,滅殺我漢人威風”
“那是時局所致,非我祖之過我祖”趙士程還要辯解,卻見陸游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道“行了行了,我也不和你辯這許多道理,如今你已做出選擇,與我再講這些還有何用”
“還不都是因為你”趙士程怒喝一聲,氣急敗壞的猛錘了一拳,其心中怨憤之深,竟使青石白柱赫然深陷出一個沙包大的拳頭印
發泄了一拳,趙士程心里終于好受了一些,但還是氣沖沖的怒聲道“那天琬兒回去我就覺得她不對勁,幾次追問”
那天,唐琬回到趙府,心事重重愁眉不展,趙士程暗生疑惑,以為她與陸游舊情復燃,他向小環、桃花打聽,她二人也不明所以,無奈,只能親口相問。那會唐琬還沒想好怎么說,也便搪塞過去,卻是把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
好幾次的追問,唐琬都閉口不談,他一怒之下威脅唐琬,如果不說,他就去找陸游理論,看他到底是灌了什么湯唐琬被逼無奈之下,只能據實相告,并質問他有沒有參與謀反之事。
事情敗露,趙士程頗有些慌張,起初他假意哄騙唐琬說自己并不知曉,實則暗地里準備將此事告知趙仲湜,唐琬雖然不知道他所言真假,但早就想到了最差的結局。她讓其賭上六年的夫妻感情發誓,并威脅他如果陸游出事,自己絕不原諒他
唐琬的決絕,趙士程也領教過,如果陸游真的被殺害,他有理由相信唐琬也會自絕于他面前。唐琬話已至此,他不得不承認關于畢初落等人的陰謀,以及畢昇被囚禁在西湖囚牢的事實。不過有一點,趙家三人是后來才被畢初落、景慕落說服,之前出手打傷畢昇的叛逆行動,可絕對沒有參與
趙士程總算是承認了,唐琬苦苦相勸,希望他能棄暗投明,將鑰匙偷出來戴罪立功。趙士程還詫異陸游是如何知道趙家有把鑰匙,唐琬已經以死相逼,不過他這一次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只是對唐琬說要好好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這一考慮就是一個月,一思謀就是半年,唐琬每天每時每刻都在他耳朵旁念叨,他則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甚至反過來向唐琬灌輸“謀反無罪,造反有理”的觀念,其觀點核心無非就是他與陸游爭論的這一點皇權是歸太祖一脈還是太宗一脈。
唐琬初時還努力辯解,到后來直接甩出一句“我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不管歸哪家,我都不想看到百姓受苦,放著好好的安穩日子不過,為什么要冒著砍頭的危險做那些人神共憤的事,做大宋的罪人”
趙士程隨即辯白道“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只要大事一成,趙家就是新皇朝青史留名的大功臣,榮華富貴一生享用無窮,趙家值得為此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