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樺卻十分相信南宮瑾,瞇著眼小聲道“既然快到目的地,那這些人也用不著了,不如”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南宮瑾皺起了眉頭,想了會還是搖頭道“我們是得提防他們,但也不至于如此。再說了,回去還能派上用場,你不想自己掌舵開船吧”
“這倒是,開船我確實沒什么經驗,那一切就聽師兄的吧。”米樺說罷,便起身往船艙走去。南宮瑾又仔細研究了一陣地圖,直到夜晚來臨,看不清地圖字跡,這才回到船艙去。
說起他倆與這群人的恩怨,也是一段故事。他倆是和嚴冷鋒、陳忘一起去往歧港的,雖說有米樺高超的易容手段,一路無甚波折,但畢竟路途遙遠,到港時已是十一月時節。嚴冷鋒擔心龍眼變質,趕時間和陳忘先行出海去了。他倆身上沒什么錢財,實在租不到適合遠航的船只,因此停留了許多時日。
這期間米樺有想過去偷大戶人家,但轉念一想還是行不通,一來租船遠航,所需錢財甚多,偷盜大量錢財容易引起海港嚴查二來就算偷到錢,也租不到遠航的船,畢竟那是片未知海域,沒有人愿意冒著生命危險送他們去從未聽聞過的蠻荒之地。
兩人又琢磨了許久,還是米樺精明,很快就想出一條“毒計”。
米樺先在一財主家偷得三塊金磚,這三塊金磚不是用來租船,他也租不起,而是將三塊金磚敲碎成無數細小顆粒,又提拎了一大袋褐色砂石,便往海港最繁華的酒樓去了。
兩人到了酒樓,故意裝醉,“不小心”暴露了袋子里的金礦石,再不經意的那么隨手一敲,敲得許多細小的金顆粒,有識貨的立馬上前圍觀,也有窺視覬覦者趁機出手掠奪,俱被他二人當場制伏。人們知道這兩人不好惹,因此好言攀談,米樺裝作酒后失言,道出“金色大陸”,再添油加醋一番,引起了諸多淘金者的興趣。
此后幾天,米樺的出手闊綽終于讓那群狂熱的淘金者相信了他的話,紛紛出高價詢問金色大陸所在,米樺皆一一回絕。又數十天后,淘金者們集體登門拜訪,央求米樺,米樺這才提出條件,他也要隨同前行,再大賺一筆。
有向導同行,那再好不過,淘金者們更加興奮,派出各自商船請米樺擔任船長。米樺挑選了其中兩家,一共四艘大型商船在他的率領下駛離了歧港,開始遠航。
海途漫漫,這是一條充滿未知的航線,船隊多次陷入險境,半年的時間就損失了三艘商船,終于讓淘金者們徹底失去了對米樺的信任。某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淘金者聯合諸多船夫意圖行刺,皆被米樺一一制伏,扔進海里喂了鯊魚。淘金者們方知米樺歹毒,只得乖乖聽令,繼續遠航。
如今僅存的這艘商船上,船長就是那個黑瘦漢子,名叫魚巖,是當初租給米樺商船其中一位大老板的頭號手下。魚巖手下有兩名大副,其中一個已死在某一次海難中,另一個名叫撲東,五十來歲的駝背老漢,還有諸多隨行船夫,一共十一人。而淘金者們為首的是一位名叫紅清的中年壯漢,手下亦有五個精壯漢子,其余的俱因參與行刺一事葬身魚腹了。
這十七人對米樺恨之入骨,但打又打不過,只能忍氣吞聲聽他號令了。
深夜,烏云如蓋,黑暗如影而至,由星空滲入大海。
正如之前魚巖所言,海面突然憑白刮起了颶風,樹干粗的閃電裂空而來,緊接著便是響徹海域的驚天巨雷,隨之狂風暴雨席卷而至,驚濤巨浪洶涌而來,商船在一浪高過一浪的海潮中顛簸搖曳,吱吱呀呀的響聲就好似隨時就要散架,卷入風浪之中。
雖說經歷過比這更加恐怖的臺風大浪,但如此危險境地,南宮瑾二人也睡不踏實,船艙里更是積滿海水,沒有落腳之處,二人只得親自動手,一瓢一瓢地往外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