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冷鋒一動未動,任由盒子挨到胸前,順著黑袍掉落腳下,滾將了一圈,磕著石子震開了盒蓋,里邊空無一物。
“你怎么不接啊,煩死了,木頭”女子蹙眉頓足,氣得背轉過身,嚴冷鋒卻鬼魅現身,逼迫她與他直視。女子又背身,嚴冷鋒再正面相對,無論她如何調換角度,面前始終是那一張冷酷的嘴臉。
“哎呀你有完沒完讓殺不殺,要走又不給讓路,什么意思啊你”女子俏臉通紅,卻是被氣上了頭。
“你用空盒引我,所以你只是來求死,為什么”嚴冷鋒問道。
女子憤憤道“我就是想死在你手里,怎么,不行啊”
嚴冷鋒搖頭,冷聲道“我是問你為什么要死”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今天怎么磨磨唧唧,是個男人嗎你”
“嘩”
忽得,片片枯葉隨風而落,遇到嚴冷鋒時自動散開,有一兩片勇敢的闖入禁區,皆被周身環繞的黑水腐蝕于無形。
再一次更良久的沉默,不知因何,女子的內心漸起波濤,頃刻間如翻江倒海般,再不能平靜。
她目光灼灼地直視嚴冷鋒,聲音顫顫,輕聲問道“你舍不得我嗎”
嚴冷鋒沒有回答,側退一步,讓開了一條幽深黑暗的路。
女子忽得笑了,兩行清淚瞬間滾落了臉龐。她緩緩蹲下身,捂著淚眸無聲哭泣,好似心里有說不盡又不能說的委屈和痛苦,到最后全都化作了狠狠砸向嚴冷鋒的一拳。
這一拳正中小腹,嚴冷鋒沒有作絲毫抵抗,一如周遭死寂的樹,又像天邊飄蕩的云,也像云紗之后的月,還像那柄矗立著的黑色長鐮。
“嚴冷鋒,我恨你。”女子淚花了臉,卻嫣然一笑,毫無征兆又猝不及防的,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原地。
從此以后,不見佳人蹤影,正如她的名字一般,漸漸被人們所遺忘,丟在了某個不重要或者可能重要的記憶角落,覆上塵埃,永世封存,直至有血液灌溉的那一天。
天下四十六年正月里發生的這件小事,完全不足以引起他們的重視,因為外邊更廣闊的天地間,鴻雁傳書,形勢一片大好。
遠去大宋,燕趙之爭出現了巨大轉機,這還要從六年前說起。
天下四十一年,燕趙大軍于長江爆發萬船大戰,燕軍一戰傾覆趙軍千艘頂級戰艦,趙軍水師從此一蹶不振,倉皇南逃,遁入蘇州。
四十二年,無險可守的蘇州被燕軍重重包圍,攻城半年,死傷無數。最后趙林兒在幻音的拼死保護下突出重圍,逃至杭州。此一戰,王棋星、基爾加丹、reggae、高山流水、晉文公以及蘇州城主飛翔的兔子壯烈犧牲,燕軍僅陣亡賀之英一位高級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