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十萬,賣不賣”嚴云星直接打斷了小伙子的話,對半砍的無情也澆滅了小伙子的熱情。按理說專賣店一般是不砍價的,但嚴云星知道這倆導購員長久沒拿到提成,兜里干得慌,肯定把他當成冤大頭了。
“嚴先生您這專門店哪有砍價的,還砍得這么兇”
聽別人講話得抓住重點,小伙子的后半句話直接暴露了砍價的可能,也說明價格是他自己提上去的。
嚴云星沒多話,摘下手表起身要走,去哪兒不能買何況對半砍都有可能吃大虧。
這卻是他想多了,盡管這款手機上市了快一年,但單就晶體壓縮科技就值這個價,只不過軍用科技用于民用,一旦普及開來也就沒那么玄乎了,五萬塊其實差不多了。
兩個導購員終于知道這位顧客不是個好哄騙的角色,急忙勸回頭,作心頭滴血的狠心模樣,說了句“就當推廣了。”便賣給了嚴云星。
嚴云星刷了卡收好手機,出門順便在旁邊的兩個營業廳辦了兩張手機卡,分別插入兩個手機,而后驅車去往金陵英烈公墓。
他的心情既緊張又興奮,既忐忑又開心,全沒有半點哀傷或悲痛。這種詭異的心情仿佛去見的不是一塊冰冷的墓碑,而是分別許久的至愛親人。
他一塊塊墓碑看過去,很快在新立的還未經多少風吹雨淋的新墓區見到了她,她的旁邊鮮花不謝,擺滿了各色風味佳肴,比其他人熱鬧許多。
墓碑上有他的名字,這是他父親嚴有芳唯一堅持的一點,也讓小白最終妥協。他很高興,就像房產證上也寫了他的名,后半輩子走走停停,終歸是要和她生同衾死同穴的。
可他又生出了擔心,不知道自己配不配進入這英烈公墓,齊刷刷的漆黑墓碑,一派肅殺的氛圍好像也容不下他這個江湖毒妖。
于是他坐在她身邊,輕撫著她冰涼的臉頰,哀求道“給我一個進門的機會好不好不要讓你的同事們趕我走。你看,我還給你帶來了最新款的高科技手機,號碼存了我的,或者拿這款手機賄賂一下閻王爺哦不,該死我玷污了這圣潔的英烈公墓,給你丟臉了,你自己拿著用吧”
他說著話抽了自己一耳光,望著天空向左右禱告,“各位大哥大姐弟弟妹妹叔叔阿姨,嚴云星俗人一個,太不懂事,有怪莫怪,到時還請網開一面啊。”
禱告罷,他心安理得地松了口氣,又與她柔聲道“我想了想,還是該走一走你曾經呆過的地方,既然是夫妻,就得了解通透、全面,你覺得呢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啊。”
他開心得笑了,又與她說了會悄悄話,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公墓。
上了車呼出手機,他立馬變成了一位頭腦精明行事利索的“社會精英”,前后的反差雖然從睿智的眼神中看不出端倪,但整個人透出的古怪讓遠程監視著他的夜叉、毒狼、眼鏡都汗毛倒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這是精神出問題了嗎”
眼鏡的問題沒人能回答,只有更嚴密的監視才能以防萬一,這不僅是蘇老板下達的死命令,更是做為老朋友必須盡到的責任。
兩輛車一前一后,別樣心情。
插入手機卡,虹膜綁定了身份后,嚴云星呼出智能語音,導航到一起上過的初中學校。
這一路緩緩行駛,讓他不禁有些感慨,處處高科技,這車卻顯得落伍,不知有沒有自動駕駛的新型車,連接到手機端交給智能機器人,既安全又高效,還能美美睡一覺。
不知不覺車開到了學校。找了個收費停車場停好車,要進校門時被門衛大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