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料峭鷓鴣啼,九坡新綠破泥出。
一繞江湖四五月,再筑瓊樓三十年。
瓊樓蓋頂塵作畫,驚蟄蟲變入夢來。
夢里不知身是客,夢醒時分笑春寒。
燎原烽火逐風起,暗潮奔涌踏西去。
群魔待主歸化境,血染山河斬旌旗。
鷓鴣兒撲扇著花翅離開了它的樹巢,游蕩了不一會,鎖定了目標,悄悄立在了渠溝的污泥里。它小小的腦袋有節奏地聳動著,就在某一個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前猛探,再昂首時,尖嘴已噙了一條三寸長的暗紅蚯蚓
這是今天早上鷓鴣一家的口糧,在這片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肥美的蟲兒得來不要太容易。然而今日之局面卻有些不同,就在鷓鴣兒準備飛起身的一霎那,一道白影忽地從斜刺里竄出,鷓鴣兒還未有任何感覺,嘴邊的蚯蚓已不翼而飛
鷓鴣兒有些呆呆的看著渠邊怪物,明亮如鏡的鱗甲在晨光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光芒。它從未見過這樣的怪物,只是本能的察覺危險,一恍神的功夫,撲棱著花翅遠走高飛了。
這是一條晶瑩剔透的細長白蛇,自小紅犧牲在吐蕃雪洞、各大圣蟲相繼死亡之后,它是紫衣最新培養的第一條圣蟲。還有一只花蛛,今日不知怎地臥巢不起,故此打獵的工作就交給了小新。小新,即火兒給白蛇起的名字。
小新叼著蚯蚓一路歡快前行,爬過渠溝土坡,穿過院門蛇洞,來到了它近些時才熟悉的新環境dashdash重生院。
門后,立著一把笤帚,從新舊程度和一塵不染的地面來看,想是經常有人拾帚清掃。隔步,是兵器架圍成的一個小場地,地面異常平整夯實,忽得有一蒲扇大腳從天踏落,嚇的小新急忙閃身躲過,逃離了此等是非之地。
哎呦呦不打了不打了,兩個打我一個,算你們贏,好吧。
一白發壯年男子急急穩住身形,雖然喘著粗氣說著討饒的話,但卻面不紅心不跳,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不行不行,什么叫算我們贏,本來就是我們贏呀白發男身前三尺,頭頂著一對可愛赤角的小女孩刮著小臉慍怒道,弟弟耍賴,羞羞
小女孩身邊立著一位剛剛運氣定身的中年美人,她似乎話不多,只是微笑著聽著這一大一小兩人時隔多年的親切拌嘴。
對呀,我都承認是你們贏了呀,你們兩個打我一個嘛,你們贏嘛
我聽你這語氣怎么怪怪的呢我們兩個打你一個,哦想是覺得以多打少,不服氣是吧
誒,我可沒這么說啊。白發男立即擺了擺手,三兩步走到小女孩身前,剛要摸她可可愛愛的小腦袋,卻被閃身躲過。只見小女孩努嘴道你沒說,可你就是這個意思,畢竟還是端著師兄的架子,面子上過不去。那這樣,我和你單挑,你要是輸了的話,從今往后你得叫我師姐
呦呦呦,擱這兒等著師兄呢,這么多年一直想著squo謀朝篡位rsquo呢吧白發男絲毫不以為意,嬉笑著調侃道。
那是,大師兄閉關多年,功力不知深淺,二師姐東瀛歸來,已然臻至化境,和他們比小迷自然是不如了。小女孩朝遠處掃了一眼,又十分神氣地抹鼻道但和你這個只教了三十年徒弟的三師兄比嘛,小迷覺得還是有一戰之力的。說不定從此就兄妹易位,更上一層樓啦
哈哈哈白發男聽之大笑,心道這么多年了,小迷師妹還是當年那般單純可愛呀
白發男自然就是米樺。由于修煉百家功法得以長壽,故雖是八十歲年紀,卻是壯年人模樣。而他的師妹小迷,業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外人看著歲,粉雕玉琢人畜無害,實則一身化龍訣神功已修煉成鋼筋鐵骨,與她柔弱的小身子形成十分強烈的反差。
然小迷迷糊,她的小師妹溫曉卻清醒得很,于是這位中年美人兒拉著小迷走到場地一邊,附耳與之道師姐,你怎地這關節泛起了糊涂,三師兄教徒弟那是荒廢功課嗎不是呀他那是神功早已大成,閑著沒事干消磨時間的呀
是這樣的嗎小迷忽閃著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問號。
溫曉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