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遠及近,從激蕩到沉穩。
那是熟悉的心跳
而他們的心卻從沉穩到激蕩,咚咚、咚咚、咚咚
終于,塵封了三十年的木門,發出刺耳卻動聽的吱呀聲,灰塵撲簌簌地順著門縫灑落了下來,他們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或渾濁或純真的雙眸一眨也不眨地死死盯著前方。
當沐浴在晨光下的高大身軀再一次出現在他們視線中時,時間仿佛靜止。鷓鴣兒停止了啼鳴,白蛇愣在了原地,朝陽為之觸動,傾落的暗影再未移動分毫,只有每個人再也忍不住的淚水微微浸潤了這干燥的空氣。
他和從前別無二致,依舊從容的步伐,自信的笑容;他和從前迥然不同,步伐更多穩健,笑容更顯滄桑。
與流露出最多令人恐懼的猩紅鬼眼或空洞到令人心酸的眼眶相比,他金色的瞳孔尤為深邃,仿佛一汪靜止不動的深泉,泉眼里深藏著的是三十年來濃濃的思念和淡淡的哀傷。
大家,還好嗎
久違的略帶沙啞的聲音,一時并無人應答。
他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逐一問好。
老姚,你可真成老姚了啊。
教主您,您還是風采依舊。姚霜激動到打顫,此時的他方顯得老態龍鐘。
呵呵華馨,小海、歸林
都好,都好南華馨剛回半句便哽咽不能言,頭歪向一邊,默默拭淚。
小瑾。
師父南宮瑾單膝跪地,眉尖深鎖,伏地不起。
其后,南華馨、米樺、龍小迷、溫曉同時跪在南宮瑾身后,異口同聲疾呼師父卻被他一人一言,紛紛勸起。
起來吧小瑾,起來吧華馨都起來,都起來忘了師門規矩了嗎,見師不必長拜。
五弟子這才起身,各自拭眼淚不提。
他欣慰地點了點頭,又看向嚴冷鋒,彼此一個眼神足夠,獨獨那兩位苦守他三十年的美嬌娘,他不知該如何開口,也不知該怎樣面對。
是以,他有些局促。縱使經歷了許多,此時亦不知所措。
然而她們的問候卻是那般溫柔,從七十年前開始,就從未顯過生分有過隔閡。這讓他不禁暗舒了一口氣。
云星哥哥,終于等到了你。
云星哥哥,還好我沒放棄。
紫衣大方,火兒依舊粘人,不由分說上前就要抱。他不動聲色,僅握住了火兒的手,再次環視眾人,淡淡笑道
是啊,我嚴云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