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嚴村,曹花田的奢華軍帳傳出一聲聲暴跳如雷的尖嘯,聽得莎禾坎衛直皺眉頭,黃孝恭連連冷笑,將士們竊竊私語;聽得遠在軍營大帳的火兒不停地唉聲嘆氣,“可憐的曹公公吶,什么時候能長點心呢……”
這回卻不是曹花田不長心,而是他最信賴的手下不長心。軍帳內劉守成已被逼退至小火爐旁,再退一步就要一屁股坐到火爐口了。
“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嗯?”
曹花田臉上涂抹的胭脂很香,讓近在咫尺的劉守成不得不憋住氣,閉上嘴。
“是誰讓你自作主張的,嗯?”
曹花田的皮膚也很好,如女子般光滑細膩吹彈可破的臉蛋讓劉守成絕不敢正面對視,只得垂眉搭眼低下頭。
“別以為不說話我就會放過你,說話!”
劉守成深知曹花田在開封城的地位,因此從來不敢忤逆曹花田,讓說話那就必須得張嘴,不然一定沒好果子吃。
可他的張嘴也就意味著必須要呼吸,而且是貼近曹花田的臉蛋呼吸,這讓他……
“我……阿……阿嚏!對對對……對不起曹大人,末將該死,曹大人實在太香了,不不不是……”
曹花田狠狠抹去臉上的唾沫星子,從小到大除了凈身那次,還從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這是臉嗎?這是多少金銀財寶打造的一張好面皮,如今竟被這等濁臭之人玷污了!
“找死!”
曹花田發了狠,一只手死死地掐著劉守成的脖子,沒有了之前刺耳的尖嗓,取而代之地是極其陰沉地低語。
“殺了你,我恐別人恥笑,留你一條狗命,自己把屁股擦干凈,若丟了人,提頭來見!”
劉守成臉憋得通紅,額頭青筋根根暴露,十分艱難地呼吸著,掙扎道:“大……人,末將手里……有祖傳的……金蟬淚……一定……”話未說完,脖子一輕,一股清新的空氣從口鼻灌入,讓他忍不住握住脖子劇烈的咳嗽起來。
“琥珀金蟬,一文不值。你直接割腦袋吧,還可有個交代。”
曹花田的語氣很輕松,輕松地把頭顱說的就像一件禮物,一件可以保住曹監軍面子的禮物。
他知道嚴云星在誆他,就如同上次誆他去請黃孝恭。這一次雖不知道嚴云星要干什么,但既然答應了,那就得吃這個暗虧,不然就真要跟嚴云星姓了。
他也不能處決劉守成,盡管他很想,但劉守成也是監軍營的一份子,代表的是皇上的臉面。
他既得摟得住自個,又得兜得住皇上。所以結局很明顯,太過糾結反而顯得小氣。
“曹大人,如果只有末將的腦袋才能解決問題,末將愿意一死!”劉守成倒也是條漢子,關鍵時刻敢作敢當,絕不拖累他人。說著話,他便要揮掌碎腦,卻見空中突然飛來一塊青玉,緊接著便是曹花田若無其事的介紹和叮囑。
“青魚龍丹,天生一對,雖然還未打磨,但價值連城。告訴酒和尚,是價值連城。”
“末將……末將謝大人不殺……”
“滾!”
劉守成謝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腳踢飛,地上連著滾了好幾圈讓莎禾坎衛一腳卡住,起身時滿臉污泥血漬,眾將士略帶嘲弄的目光讓他備受屈辱,頭也不回地上馬離去。
這是曹花田給他的懲罰,總要有一個人丟面子,記住這個慘痛的教訓。
……
酒和尚、牛芒走得很慢,幾乎是讓馬兒隨意走停,他倆則在聊著天,內容無非就是方才的演技。
“酒兄,你那一嗓子可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你真被我杵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