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遭打,我遭打,要不咱倆……嗝……處個馬?”
“哈哈哈……”看客們見大嗓門只拔刀不動彈,覺得是個慫貨,一個個大笑出聲,齊聲起哄:“處個馬,處個馬!”
“我處NM了個巴子!”大嗓門一把勒住醉鬼的脖子,晃動著明亮的樸刀威嚇道:“笑尼瑪,信不信勞資一刀捅死他!”
看客們不笑了,老媽子也領著姑娘們圍到花道士身邊,雖不拱火,但個個冷漠的眼神似乎在逼著大嗓門下手,全無半點憐憫之心。
只要不傷著她們,你殺誰不殺誰又有什么關系呢?這天下醉鬼太多,死一個不打緊。
醉鬼尚不知命在旦夕,仰著后腦勺看大嗓門,嘿嘿一樂,再道一句:
“你遭打,我早打,不處馬咱倆拜個把?”
“拜個把,拜個把!”
看客哄笑,氣得大嗓門終于狠下決心,一腳把醉鬼踢向花道士,揮刀就要廝殺。花道士輕松扯住醉鬼的胳膊,提溜一圈甩給了老媽子,同樣飛起一腳正中大嗓門手腕,樸刀脫手而落,叮叮咣發出刺耳的聲音。另一邊醉鬼又是一陣狗啃驢咬,老媽子艷麗的妝粉都給搞成了大花臉,露出暗沉沉的褶皺面皮。
老媽子殺豬似地尖叫拍打著醉鬼的臉,這一次卻怎么也掙脫不開,伙計們一擁而上,扯腿扯胳膊。花道士還是紋絲不動,緊盯著大嗓門心里暗自叨咕:按理說這一腳怎么著也廢一只手,可這人卻好似感覺不到半點疼痛,難道沒有痛覺神經?那他來這兒干嘛?
大嗓門給花道士的感覺隱約有幾分熟悉,這讓他有了追查下去的心思,正要擒了大嗓門回營審問,二樓花臺突然傳來低沉沙啞的呼聲,好似一樽陳年佳釀,讓花道士一下子就墜入其中。
“二位客人打也不打,走也不走,讓奴家覺得好生無趣吶。”
花道士循聲望去,果然是一束絕美的紅色玫瑰,一顆心早已跳入大海,踏著浪潮迤邐前行。
“不知妹妹覺得怎么樣才算有趣呀?”花道士大展雄風,瞬間掐住大嗓門的喉嚨,臉上卻是極其曖昧的笑容,“是這樣殺了他有趣,還是讓他也一起上樓有趣呢?”
“道長哥哥,奴家身子可嬌弱得很,還是伺候道長哥哥一人吧。”女子淺淺一笑,款款離去。花道士心癢難耐,一掌推開大嗓門,三兩步走到老媽子身前,盯著那張暗沉沉的面皮相問道:“她叫什么名字?”
老媽子整理了凌亂的衣衫,仿佛拿捏了花道士的命門,抬腳猛踹躺地上的醉鬼,完全不予理睬。
忽得,十幾枚黃燦燦的金幣逐一掉落在地。老媽子立馬換了副表情,跪地上一邊撿錢一邊討好花道士:“誒呦我的爺,就當是老畜生有眼不識金鑲玉,快別丟了這一塊塊要人命的寶貝喲。”
老媽子撿錢的速度堪比無影手,循著金幣掉落的方向,迎錢向上,面前是花道士那張兇神惡煞的嘴臉。賣著笑接住最后一枚金幣,這才說出了那女兒的花名。
“她叫飛紅,一飛沖天的飛,大紅大紫的紅。”
“剛才你可沒說有這一樽酒。”
“哎呦我的好道長,那不是怕您喝不慣嘛。”
“什么酒道爺都喝得慣!”
“竹葉青呢?”
“哼,道爺喝得第一口就是竹葉青!”
“那就祝道長今夜把酒對酌,醉臥不醒了。”
“借你TM的吉言。”花道士罵一句,“噔噔噔”飛速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