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云星對項羽再也沒好感了,還沒談判就“可悲可悲”,對縱橫話術也太沒信心,也太看不起他嚴云星。
這就和打仗一樣,還沒“破釜沉舟”呢,就先覺得“四面楚歌”,還是霸王性格么?
眾仙問及他何故消失數息,他倒是給項羽留了點“面子”,只說霸王叮囑他小心,希望他馬到成功。眾仙頗為艷羨,又聊起鬼谷仙門各位大佬的人間舊事,以打發無聊的路途時間。
嚴云星雖然心有芥蒂,但也沒多想。掃一眼相隨而來的眾仙,多是充滿感激。盡管他們的目的可能不單純,但起碼名義上是為他壯聲勢,替鬼谷仙門出頭。
新仙不可能永遠背著“逃逸仙”的名頭。除了自家人之外,其他人相隨應是為得到天庭的認可,洗去罪名,從此可以于天界來去自由,做個較為逍遙的“太煥仙”。往后有什么蟠桃大會、西天講經的好事,也好跟著沾點光,長長見識。畢竟實力擺在這兒,今日的新仙不再是昨日的螻蟻,天庭不可能依舊嚴苛對待。
眾仙的想法很美好,也很單純。做為試煉者來說,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以躋身太乙道仙家行列,已經很滿意了。往后就是等BY公司找到于天界上下線的辦法,再改變時間流速,慢慢修煉至大羅金仙,往更高處“飛升”,如此以復刻人間的游戲生涯。
至于境界攀升之后會不會也如在人間般發生爭斗和戰爭,那是以后的事,只目下來說,天庭管制較為森嚴,還當以修煉為要。
而作為上代仙家,為徒弟或親友們正名是他們的責任。孤僻暴虐如血刀老祖,亦對唯一傳人林傲天疼愛有加,其他清凈道人、憐花海、李玉佛、姬香、東方一點紅、萬玲瓏就更不必說。
故,能進入【煉獄天】修至太乙道而不被打落人間至北荒東海忍受稀薄的仙靈之氣苦修,是他們的福分,不能奢求更多,而洗去“逃逸”罪名就是能完整得此福德的最后一步。若一切順利的話,大概率能平穩地度過此后的修煉生涯,也算是苦盡甘來,到了該享受清靜的“老年”階段。
這是大部分人的美好愿望。而嚴云星、小白、姚霜、溫曉、沒藏烏雪等人還多一個“小小”的步驟:報仇。
然經過或百年、千年、萬年的修煉,無情的歲月長河確實沖淡了仇恨,單就嚴云星而言,在與花天嬌重逢后更覺得要珍惜今后時光,而非被仇恨所裹挾一生都處于刀光劍影的血色仇殺之中。當然,并不是說徹底忘記仇恨,也非是不再報仇。而是將報仇的時限再往后延長一段時間,等自身實力足夠與天庭叫板時,殺他們一兩個人,也不會受到制裁,不至于陷入危險境地。是故暫時的“隱忍”為最佳報仇方案。
說穿了,就是他們都“惜命”了,任誰活上千萬年都得如此,以往常聽大佬們說“念在你修煉不易云云”,今時方有真切感受。修煉不易,如履薄冰,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是以,大伙兒的心情都比較放松。要人——談條件——洗脫罪名——回家,如此而已。
于是,嚴云星將項羽的“惡言”拋之腦后,也加入了談古論今,歡快暢聊的行列。在這樣的氛圍中,他必是最受歡迎的那一個,非是有多了解前人歷史,而是與小白、蕭墨說相聲般的幽默風趣,總能逗得大伙捧腹大笑。
……
嚴:“說,這人吶,只要是一受窮,走哪都被人低瞧一眼……”
蕭:“誒你等會,這我要反駁你了。想當初某人殺雞宰猴淪落為野人之時,我可是一點也沒嫌棄他臟兮兮臭烘烘啊,還以朋友相交,徹底長談呢。”
白:“有多臟啊?大學時看著他挺愛干凈的呀。”
蕭:“嘖,那不是大學時嘛。就這么跟你說吧,我這輩子經歷過最臭的東瀛牢房,都沒那時某人身上的味兒重,誒呀呀,不能提,你知道蒸饅頭前得發面么?”
白:“有那味兒了。”
蕭:“那你再想象把酒館積攢一個月的泔水發酵……”
白:“誒呦,進鼻子里了……到肺里了……到腦子里了……快快,別發酵了,倒了唄!”
蕭:“倒了倒了,好受點了吧。這就是我一生的夢魘吶!”
白:“咦……”
嚴:“你倆閉嘴吧啊,有那么夸張嗎?惡意詆毀我形象……當時分明是你被火兒追,哥哥我救了你一命,你才死乞白賴地蹭我一頓野餐,還非要管我叫爸爸……”
火:“就是就是。”
蕭:“滾犢紙,火兒你別摻和。不是你看哥哥我豐神俊朗天人之姿,抱著大腿非要叫爺爺么?”
嚴:“喂,你看我長得像葫蘆嗎?”
蕭:“啥意思?”
嚴:“露餡了吧,謊言被拆穿了吧?不像葫蘆憑啥叫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