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的時候,言虺拉開衣領,對他說“咬我。”
蛇木然地看著他,條件反射地搖頭。
言虺的語氣卻不容拒絕“對我注射毒液。被抓回去我們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不如賭一下,看我會不會變異。”
他勾起嘴角,摸摸蛇的小腦袋“說不定我會成為最強大的變異者。”
蛇被他自信的語氣震懾住,露出毒牙,狠狠地咬在他頸側。
冰涼的液體清晰地注入體內。言虺的身體開始顫抖,面部表情猙獰。
他開始蜷縮著身體在地上掙扎。
蛇背對著他,將頭壓在腹部底下,發出嗚嗚的悲鳴。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碰了碰他的尾巴。
蛇的心中重新燃起火花,他迫不及待地轉頭,卻看到
一條巨大的黑蛇,盤在他身后,口中銜著他的尾巴,濕濕涼涼的蛇信時不時掃過他的尾尖。
黑蛇的體長是他的二十倍,光是一只眼睛,就比他的腦袋還大。
看到他轉頭,黑蛇張開嘴,對他露出一個熟悉的笑容。
蛇看著黑蛇用尾巴勾住他的尾巴,像是和他牽著手,睜著猩紅的豎瞳,盯向烏沉沉的軍隊。
嚴陣以待的軍官們愣愣地放下武器,機械地轉過身,向著前方直直地走去。
他們的前方是一家關門的店鋪,但他們似乎沒有躲閃的意思,硬生生地往玻璃門上撞。
玻璃門在沉悶的撞擊聲中裂開蜘蛛網般的裂隙,鮮紅的血液沿著裂縫汩汩流下。
蛇呆怔地看著橫在馬路上的尸體。
就這么結束了
一陣劇烈的疼痛席卷他的全身,銀白色的光芒占據他的整個視野。
言知瑾睜開眼,打開游戲艙,坐了起來。
沈知瑜趴在游戲艙邊緣,像只乖巧的大狗狗一樣期待地問“怎么樣好玩嗎”
言知瑾按著太陽穴,晃晃腦袋。
記憶如潮水般恢復。
他和言虺受沈知瑜和陸柏棠的邀請,體驗陸柏棠公司研制的最新型游戲艙。
這個游戲艙最大的特點是,能夠暫時壓抑人的記憶,并塑造新的記憶,讓人實現真正的沉浸式游戲體驗。整個過程,有點像催眠。
暫時只有一個類似于模擬人生的游戲可以選擇,而且只能單機或者23人聯機。
游戲最開始,玩家可以構建自己想要的世界觀和關鍵nc,游戲內會自動生成背景nc都有一套復雜的邏輯,可以根據玩家在游戲內的行為,做出近乎于真人的反應。
他剛剛經歷的,就是他和言虺設計的劇情。
言知瑾看向等待他夸獎的沈知瑜和陸柏棠,心情復雜。
他和言虺最開始只是想試試角色互換,他們會怎么相處。但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之前有關世界末日的經歷給他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劇情自然地發展到了末世
而且游戲里還有討人厭的戚黎安出現,導致體驗很不好。
不過這應該是他的問題。
于是他還是客觀地夸獎了一下游戲的技術。
沈知瑜比他自己的電影得了獎還要興奮“我就知道這游戲以后一定會大賣”
言知瑾附和了幾聲,轉頭看向言虺。
對方的笑容一如他在游戲結束前看到的那樣,張揚、眷戀而閃耀。
“好了,我們先回去休息。”言虺翻身離開游戲艙,撣撣衣服上的褶皺,“具體的體驗報告,過兩天給你們。”
這個游戲確實很費腦子。沈知瑜和陸柏棠表示非常理解,體貼地把他們送回了家。
言知瑾洗完澡,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他似乎,還沒有從那種世界末日的情緒里出來。
那個時候的他無助、虛弱、絕望。如果沒有及時恢復力量,也許,那些事就會發生在現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