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更高層次的意志,對他的僭越的懲罰。
身邊的床單向下微微凹陷,清涼的水珠,隨著對方的靠近,滴到他頸旁。
“在想什么”言虺的發梢沒有吹干,水珠在發尖上搖搖欲墜。
“在想你為什么不把頭發吹好。”言知瑾隨便抓起一條枕巾,蓋到他臉上。
言虺接過枕巾,隨手擦了擦。
他的頭發在沒有吹風機的情況下,迅速干燥。
“沉浸在游戲里,回不過神嗎”他在言知瑾身邊躺下,環住他的腰。
“沒有。”言知瑾矢口否認。
“不會有那樣的事發生。”言虺額頭抵著他的肩窩,輕輕磨蹭,悶悶的聲音模糊地傳來,“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一定會把那些能威脅到你的東西,全部除掉。就算要殺的是我,也一樣。”
他說話的時候,又是認真,又帶著笑,聽起來有點殘忍。
言知瑾抬起他的下巴,凝視著他眼里的瘋狂,微微一笑,輕聲說“太累了,先休息吧。”
言虺“嗯”了一聲,關掉床頭的燈。
黑夜是最好的助眠藥。
燈一關,言知瑾的上下眼皮就忍不住合攏。
黑暗中,他似乎感到言虺勾勾他的手指。
“干什么”
“我想摸摸你的尾巴。”言虺一雙紅眼睛發著亮光,滿懷期望地說,“我在游戲里還沒摸著你的尾巴睡過覺。”
現實里也沒有。
言知瑾太陽穴跳了跳,轉身背對著他“不可能。”
“你抱著我的尾巴睡過。”言虺貼著他的背,“如果你想摸我的尾巴,我也可以把我的給你。”
言知瑾感到一個涼涼滑滑的東西被送到了自己手里,本能地像往常一樣捏了捏。
蛇尾巴,果然很好摸。
身后的呼吸重了幾分,濕濕涼涼的氣息輾轉在他頸后“你的呢”
言知瑾知道,這是交換。
剛巧他并不討厭這場交換。
言虺愉快地發現,自己指尖觸碰的細膩皮膚,變成了干燥光滑的蛇鱗。
他的指尖順著蛇身體的線條流連,從柔韌的腰,一直到纖細的尾巴尖。
“嗯”
他疑惑地顛了顛手里的蛇尾。
手中的蛇,比游戲里的大很多。不是他想象中的,纖弱的小蛇尾巴。
和他的蛇形差不多大,如果是蟒蛇,可以輕而易舉地絞死一個成年男性aha。
蛇形的言知瑾臥在床上,抬抬下巴“摸吧。”
大蛇和小蛇可不一樣,小蛇被人拽住尾巴,就只能任人擺布,連跑都跑不了。
大蛇會直接把人類的手腕纏到血流不暢、失去知覺。
言知瑾知道言虺打的什么主意,言虺就是希望他能像游戲里一樣,是一只因為弱小,連生氣都會顯得可愛的小蛇。
不可能。
輕微的疼痛從頸后傳來,他悶哼一聲,承受著突如其來的窒息般的壓迫。
黑蛇松松地咬住他的脖頸,鮮紅的蛇瞳里翻涌著欲望的顏色。
黑蛇低沉地笑說“這不是更好了嗎”
這樣的我們,最是契合。
兩條蛇勾著尾巴,在漆黑的夜晚,翻滾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