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只余下言知瑾吞咽魚片粥的聲音。
饒是他現在再遲鈍,也能感覺出來言虺的不一樣。
往常他吃飯的時候,言虺總要找機會戳戳他的臉,再不濟也會多問幾句好不好吃。
但現在,他一言不發地坐在對面,宛若一座雕像。
沉悶的氛圍帶動得言知瑾吃飯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他胃里墊了點東西,思緒也清晰起來。
中午,他和言虺才剛剛大吵了一架。
言虺要跟著他去實驗室,他不答應,言虺就用研究所其他人的性命威脅他。
但最后言虺也沒做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行為,他走的時候,記得其他人都好好躺在地上沉眠。
言虺也沒提什么過分的要求,只是要自己允許他跟著去實驗室,還有
親他一口。
言知瑾一想到那個兇狠又悲傷的親吻,手一抖,差點把碗打翻。
剛剛退溫的臉頰霎時間又燙起來,他連粥都忘了吹,還是滾燙的就直接往嘴里送,差點把舌頭烤出個泡。
“怎么”言虺起身。
他咬咬舌尖,放下勺子,含了一口溫水“中午”
“你走之后,我就解開對他們的控制了,”言虺飛快地回答,“他們身體都很好,不信的話,可以和他們視頻。”
言知瑾險些跟不上他的速度。
他發燒之后,腦速不比之前,但意外的是,因為不會思考那么多前因后果,變得格外大膽。
他問“你為什么一定要跟著我去實驗室”
“你答應我去的。”言虺一改方才的死氣沉沉,情緒激動地說,“你之前說,要我跟在你身邊。”
“你還在研究所里,和實驗室在同一棟大樓,這不算是趕你走。”
“為什么他可以去”言虺咄咄逼人地問,“你最開始明明說,只有我們兩個進行那部分研究,后來把他們也加進來,我可以接受,現在直接不要我了”
言知瑾揉揉額角“因為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我可以幫你。只有我最了解我的毒液。只有我最了解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言知瑾沉寂許久。
他再次開口的時候,嗓音低沉了很多,猶猶豫豫的,有許多種情緒就糾纏牽扯“你為什么要幫我”
言虺怔了一下。
他雙唇微張,好像在說什么,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把這個無聲的回答說完,垂下睫毛,說“我想讓你成為我的信徒。”
“為什么一定是我”言知瑾自嘲地笑笑,“我大概是,最不可能成為你的信徒的人了吧”
言虺執拗地說“這不重要,是你就行了。”
“為什么不試試其他人他們會比我更加稱職,更加愛你,事事都以你的感受為基準。”
“我不需要這些人的信仰。”
“孟千霖呢”
言虺皺起眉。
他不明白言知瑾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人。
言知瑾直接問出徘徊在心底的問題“你為什么不拒絕孟千霖的禮物你想讓他成為你的信徒,還是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