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瑾本來話就不多,只有遇到自己喜歡的生物的時候,才會感興趣地多介紹幾句。
在見過那只毒蜥之后,他大部分時間都看著窗外出神,每次沈知瑜興高采烈地問他什么,他都要隔幾秒,才惜字如金地說幾個字,久而久之,沈知瑜也不好意思打擾他。
言虺的注意力都在言知瑾身上,言知瑾不感興趣的東西,他就更不感興趣了。言知瑾不發話,他都懶得看其他人幾眼。
愛德華是當地人,但畢竟是a國人,大家語言習慣差很多,有的專業術語,他也沒辦法表達。
遇到什么新生物,都是靠章朔這個半吊子科普。作為一名攝影師,他表示他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博學多識”接受到這么多敬仰的眼神。
“我聽說最近有一種新式毒品,是蟾蜍的毒,使用之后,會產生飄飄欲仙的感覺,頭暈目眩,眼前的東西扭曲變形,跟吃了毒蘑菇差不多。甚至有人會直接舔野生的,就為了體驗那種美妙的感覺,”章朔哈哈大笑,“我記得那種蟾蜍,原產地也在這里吧。”
毒品畢竟不是值得炫耀的東西,愛德華面露尷尬,說“是有這種。但也不一定是蟾蜍其他動物的毒液,或許也能起到類似的作用。”
“真的嗎我還沒聽說過其他動物的毒液能有這么奇妙的效果。”
“大自然總是這樣出乎我們的預料”
言知瑾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他們談笑。
距離那只毒蜥消失,已經有半個小時了,這段時間,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言虺故意出手,還沒見到第二只毒蜥。
他的心情卻沒有轉好,仍舊郁郁沉沉。
“停一下。”言虺忽然叫停。
愛德華一個急剎車,差點把車上的人甩下去。
“怎么了”其他人都驚魂未定地看著他。
言虺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隨便說了聲“抱歉”,就跳下車,往不遠處走去。
不一會,他就拎著什么東西回來。
褐色的長條身體直直地垂下,在風中左右搖擺,仿佛一條有花紋的麻繩。
沈知瑜好奇地湊近了一點,馬上被駭得往后挪了幾步“蛇”
言虺用另一只手托住蛇的身體,將蛇送到言知瑾眼前,說“西部菱斑響尾蛇。”
言知瑾愣了一下,注意力馬上被他手里的蛇吸引住。
蛇體型不大,盤著身體,上半身微微抬起,不安地吞吐著信子。
它的顏色就像堅硬的沙石,還有因風化留下的白色菱形斑紋,尾巴上有幾個奇怪的扁珠子一樣的響環。
言知瑾輕呼一聲,眼里的陰霾一掃而空,閃閃發光。他唇邊漾起溫柔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言虺手里的蛇,問“你從哪里找到的”
“就在那邊的石頭下面,”言虺將蛇遞到離他更近的位置,威脅般捏住蛇的頭,溫柔地說,“你可以碰碰它,它不會咬你。”
言知瑾試探性地碰了一下蛇的鱗片,蛇立刻豎起尾巴。不過它并沒有搖尾巴,只是畏懼的看著言知瑾。
言知瑾又大著膽子摸摸尾巴。
蛇開始劇烈搖動尾巴上的響環,嘴里“呲呲”噴氣。
言虺用力按住它的頭部。
蛇尾巴搖得更加厲害,比起示威,它看起來更像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