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夫驚聲尖叫“我的窗子這是第幾個了”
聽得出來,他已經損失過好幾扇完整健康的窗戶了。
馬特卻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對著言知瑾等人露出一個炫目的笑容“一起吃烤肉嗎”
沈知瑜和胡蓬齊刷刷地吞咽口水。
但介于斯諾夫已經氣得臉色鐵青,他們沒好意思直接表達自己的意愿。
斯諾夫尖銳地說“誰知道他們烤得是什么肉,衛不衛生。”
馬特直接側身,把烤肉架子和上面滋滋冒油的烤全豬露出來,努努嘴“野豬。”
野豬的身上刷了一層蜜汁,一看就嚼勁十足的勁瘦豬肉在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在旁邊,還有一只他們熟悉的、沾著血跡的麻袋。
原來之前他袋子里背的,是一只殺好的野豬。
沈知瑜和胡蓬抹抹嘴角,防止口水流下來。
斯諾夫臉色難看“直接將完整的獵物架上烤爐,真是野蠻的吃法。”
馬特不以為意,露出一個張揚的笑容,問言知瑾“要來試試嗎”
言知瑾這才確定,他剛剛確實在看自己。
他在桌子底下按住言虺的手,不動聲色地說“不了,我不太喜歡吃油膩的東西。不過我的朋友可能會有興趣。”
馬特遺憾地攤攤手,又探出身子,從同伴那邊取了杯酒,嗅嗅酒香,搖晃著杯中清澈的液體,問“那喝一杯嗎”
斯諾夫臉色陰沉,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你要對我的客人做什么”
“交個朋友。你激動什么”
“你是想交朋友你會交朋友我怎么從來不知道你這么好客。”
馬特哈哈大笑,針鋒相對地說“當然因為某些人不是客啊。”
“那是誰死皮賴臉地要把酒館開在旁邊不走,不會真以為這樣就有機會見到休因吧”
馬特臉色陰沉下來,淡淡說“如果不是因為休因,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
“我絕不會把休因交給你”
兩個人忽然之間,從普通的拌嘴,變成劍拔弩張的對峙。
馬特搖動著手中的酒杯,將辛辣的酒液一飲而盡。
斯諾夫憤憤不平地碎碎念,尖刻地數落馬特的大小罪行。
在座的其他人大氣不敢出,好像連烤肉的香氣,都變得寡淡無味。
“叮”。
言知瑾優雅地放下刀叉,金屬與瓷盤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他仿佛完全沒有受到緊張氣氛的影響,平靜地說“我吃好了,先上去休息。”
說完,他沒等其他人的答復,就徑直帶著言虺上樓。
原本緊繃的氛圍像是被一根針戳破,兩邊的人都提不起性質。馬特和斯諾夫對視一眼,一言不發地回到自己最開始的位置。
“呃要不大家坐下一起吃吧。”沈知瑜搓搓僵硬的臉頰,熱情地提出建議。“畢竟都是多年的鄰居。這樣我們來個廚藝比拼,兩邊都拿出最拿手的菜。我可以當評委”
言知瑾回到房間,洗漱完畢,例行和方眠聯絡。
言虺在背包里尋找帶的食物,問“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言知瑾的目光專注在電腦屏幕上,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想吃葡萄。”
“我去買。”言虺精神一振,神采奕奕地走出房門。
沒幾分鐘,他就推門回來,手里的是飽滿鮮嫩的紫色葡萄。
他有條不紊地將葡萄從枝干上剪下,清洗干凈,端到言知瑾旁邊,剝了皮遞到他嘴邊。
言知瑾正眉頭緊鎖地盯著屏幕,食指無意識地敲打著太陽穴。
他按照習慣轉頭咬住葡萄,酸甜的汁水一下子涌入口腔,激得他雙眼發亮,唾液瘋狂分泌。
“遇到問題了”言虺熟練地接住他吐出的葡萄籽,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顆。
“方眠有事請假了。”言知瑾展開眉頭,細細品嘗葡萄,“我正好要找他。”
“很急的事”
“也不算太急。”言知瑾猶豫道,“但偏偏是這個時候”
“他只是有事要忙,不意味著你不能找他,”言虺笑著說,“他不會連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吧”
“算了,不為難他。”言知瑾把筆記本電腦放到一旁,問,“你覺得他是認出你了嗎”
“誰”言虺掀掀眼皮,“那個人紅頭發的”
“他是你的信徒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