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瑾抓住蛇的脖子,慢慢把他往身后扯,說“一條寵物蛇,不用太驚慌。”
黑蛇身體的前半部分是被他抓回去了,尾巴卻還是朝著陸柏棠那邊,在地面抖出劇烈的波浪,伴隨著嘶嘶的噴氣聲,威懾力十足。
陸柏棠只是短暫地驚訝了一下,很快就鎮定下來。
他溫雅地說“這是你的寵物嗎很漂亮的一條蛇。”
言知瑾把蛇腦袋按在沙發上,禮貌地道歉“抱歉,驚嚇到你了。”
“沒有,”陸柏棠擺擺手,眼里的進攻性收斂了許多,話語間有著很強的距離感,“看來是我剛剛沒有表達清楚,引它誤會了。我只是想知道,是否存在那種藥物,以及那家公司是否可能得到,這會影響到公司未來的決策。我并不是想獲取這種藥物。”
言知瑾也放下警覺,說“我無法給你準確答案。我的主要方向是星動物,人類不在我的研究范疇。”
陸柏棠對他的回答深表遺憾。
言虺看言知瑾沒有和陸柏棠爭吵的意思,悶悶地垂下尾巴,窸窸窣窣地在言知瑾腰上纏了幾圈,安靜地趴在他腿上。
“但是,你確實聽說過類似的研究成果,對嗎”陸柏棠遺憾過后,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言知瑾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陸柏棠仍舊是一副溫溫吞吞的樣子,如果不是眼里一閃而過的野心,幾乎會讓人誤以為是一只溫順的羚羊。
黑蛇昂起脖頸,有規律地吐著紫紅色的信子,審視著他。
言知瑾按住蛇即將撐起的蛇鱗,說“是的,我聽說過。”
陸柏棠揚眉,似乎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么干脆。
“我確實見過失而復明的例子。”言知瑾撫摸著蛇鱗,露出詭秘的淺笑,“這是神的恩賜。”
陸柏棠的表情在一瞬間有些崩壞。
他花了幾秒鐘維持自己優雅的外表,彬彬有禮地說“所謂鬼神,是不是離我們的主題有點遠。”
“我這次去a國,確實見到了類似的例子,有多人目擊的,人類根本無法達成的神跡。你想知道細節,可以問知瑜。”言知瑾悠閑地撫弄蛇鱗。
“我以為那是為了騙他”陸柏棠皺起眉。
“你以為那是為了騙他入教,從而收取經費。但是他們并沒有。”
“也許他們只是陷入了虛假的記憶。你知道,人的記憶很可能出錯。”陸柏棠搖搖頭,“無論如何,神這種東西,離我還是太遠了。”
“我以前也覺得很遠。但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存在。”
陸柏棠明顯對他神神叨叨的態度有點招架不住,沒說幾句,就轉移話題“其實我并不覺得,僅憑藥物,可以對人的能力有多大的提高。就算有,這種藥物也一定會掌握在國家手里。”
不然,擁有藥物的人可以輕易制造出實力超群的aha,從而掌握不可戰勝的武裝力量,重新建立社會秩序。
“是的,相信帝國。最優秀的人才,一定是在為帝國效力。”言知瑾也點到為止。
陸柏棠點頭說是。他還是微笑著的,只是身上給人的壓迫感減輕了不少。
他又問起沈知瑜,問起他們在a國旅游的見聞。
問得很細,從飲食起居問到旅游見聞。
“他不是每天都要和你視頻嗎”言知瑾問。
陸柏棠托著下巴,一向公式化的社交微笑摻雜起一絲甜蜜“是的。但我除了這些,也沒什么想聊的。無論聽過多少,我還是想再多聽聽和他有關的事。”
言知瑾第一次知道熱戀中的小情侶有多肉麻。
他倒了杯涼水,剛喝了一口,一個涼絲絲的腦袋蹭了過來,舔著杯壁上的水漬。
言知瑾手一抖,差點把杯子摔到地上。
黑蛇的頭相對于杯子來說,大了一點,所以他很難把頭伸進杯子里,只能舔著杯口那圈濕漉漉的印子。
那是言知瑾剛剛喝水時雙唇觸碰的地方。
他慢條斯理地品嘗著殘留著信息素的細小水珠,用舌尖留下的濕痕,掩蓋住言知瑾留下的印記。
“你干什么”言知瑾腦子嗡了一下,呵斥道。
蛇抬起腦袋,親昵地用兩頰冰涼涼的鱗片磨蹭他的臉,順便把他嘴角的水漬也蹭掉了,招搖地對著陸柏棠晃動身體。
好像在說,怎么,就你會談戀愛我們也會
言知瑾臉熱得無法正常思考。
他只能憑借本能,把向陸柏棠炫耀的蛇按進沙發縫里。
蛇嘶嘶嘶地扭動身體,纖細的尾巴靈活地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刷來刷去,還險些伸進他嘴里。
言知瑾牙關緊閉,騰出一只手,捏住蛇尾,雙手手臂呈“一”字打開,把頭尾距離拉到最大。
但蛇的身體實在太長了,還中間還纏在他腰上。哪怕他把手臂伸直,蛇還是彎彎曲曲的,沒有一點緊繃感。
被他捏住頸部的蛇咧開嘴,露出一個笑容,扭頭咬住他的手腕。
蛇并沒有真的咬,只是輕輕含著,蛇牙時不時戳過敏感的神經。
言知瑾手一顫,蛇頭和蛇尾都在空中下落。蛇流暢地調整重心,安然無恙地掉到沙發上,迅速把言知瑾的雙臂和身體一起腰牢牢地纏了幾圈,最后腦袋搭在他肩膀上,歡快地吐著信子。
上半身動彈不得的言知瑾“下去”
陸柏棠默然地露出笑容。
“你們關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