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oga伺候不好他,你就折騰他,直到老先生滿意。這樣,他再不高興,也只會纏著那個oga。總之,你已經盡到孝了。”
言知瑾輕輕一腳,踹開旁邊的另一具棺材,拎起中年男人的后衣領,把他的臉按進棺材里“你這么孝順,為什么不自己去陪他呢你們是父子,是最親近的人,只有你才能伺候好他。父慈子孝,不也很感人嗎”
金先生面部朝下,像溺水的一樣扭動著脖頸,發出大聲的喘氣聲,指甲摳進棺材木料里。
棺材里的是一具穿著西服的紙人,紙人沒有五官,但肩寬腿長,裝在西裝里,更顯得身材挺拔。
言知瑾看到紙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他很快就按著金先生的后腦勺,把他的臉按到紙人的臉上“原來是紙人。你都不請你父親親自來婚禮嗎不過,金老先生去世的時候已經八十多了,這紙人,不太像他,你應該提醒他,正視自己的年齡。既然是婚禮,雙方總要親吻,以示感情甜蜜。”
金先生“咔哈不”
他拼命想要把臉扭開。
似乎是一陣大風,把他的頭扭到一邊,重重撞到棺材邊緣。
金先生眼球上翻,暈了過去。
“看來金老先生也很嫌棄你。”
言知瑾面無表情地說完,直起身,把金先生扔到一邊不管。
他環顧四周,群龍無首的人們呆呆地看了他幾秒,才反應過來,紛紛向墻角挪去,讓出最中間的道路。
言知瑾沒有直接出門,而是走到祭壇前,拿起幾只裝著熱菜的盤子,向下倒。
盤內的白肉在墜落的過程中聚合、變色,組成幾條黑色的小蛇,吐著信子。
言知瑾捧起小蛇,對驚懼的人群說“還有,不要再抓野生蛇了,所有野生蛇類都是三有保護動物。”
小蛇們相互纏繞,在他手腕上,變成一只繁復的手鐲。
他在驚恐的目光中,打開房門,走進夜色。
言知瑾拖著沉重的身體,向樓上房間走去。
剛剛他查了,手機和證件都不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屋里。
山莊只有三層,所以沒裝電梯。
他走得很慢,每走幾步,就要趴在樓梯上歇一會。
藥物并沒有完全失效。他可以移動、對話,但四肢癱軟無力,更多地是在用意志支撐。
樓梯靜悄悄的,只有他一個人的喘息。
不知道金先生用的什么藥,他現在不僅全身無力,還覺得掌心和腳心癢癢麻麻的,像有人拿著羽毛掃來掃去。
血液涌向臉頰,灼烈的熱度幾乎要將皮膚融化,變成甜膩膩的漿果汁液。
夏天已經過去了,他卻快要燒起來了。
他勉強走到三樓,跌跌撞撞地找到房間,撲到床上。
手機證件在哪
他的指尖,猝不及防地觸到一個冰冷的東西,將他身體里燃燒的火焰,撲滅了一瞬。
原本正在大禮堂的紙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移動到了他的床上。
紙人沒有五官,言知瑾耳邊卻隱隱傳來他的笑聲。
紙人張開手臂,將他攔腰抱住,翻了個身,把他壓在身下。
紙人撫摸著他的臉頰,涼意沿著指尖移動的軌跡滲入皮膚下方。
冰涼的觸感沒能將體溫降下來,反而為在血液里移動的火焰更添了一把柴,讓它燒得更猛烈了。
言知瑾臉繃得緊緊的,壓抑著怒意“言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