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浴室有個方方的浴池,水汽氤氳的池子里并排放了兩張木質美人榻,榻上鋪了大毛巾,李菡瑤和江如藍光著小身子趴在榻上,兩個媳婦替她們輕輕揉后背。
李菡瑤側臉,見江如藍渾身沾滿了,白膩膩的,拿手一摸那背,滑膩膩的,聞著甜膩膩的,便摸個不停。
江如藍癢得不行,反過來摸她。
小姐倆笑鬧著,差點滾下榻去。
江大太太并不阻止,只管吩咐媳婦“輕些,她們肌膚嫩,別按重了,留下印子。”
媳婦道“是,太太。”
霧氣蒸騰中,李菡瑤仰面,天真地問“大舅母,這么抹了,我也能跟表姐長一樣好吃嗎”
江大太太忍俊不禁,嗔道“你這鬼精靈你現在就很好吃,舅母看了都想啃一口。”
李菡瑤笑道“我也想啃舅母一口。”
江如藍嬌笑道“我先啃妹妹一口。”
姐妹兩個鬧著,一起滾下水池,撲騰得水花四濺。
江大太太看了只是笑。
洗完,穿上衣服,江大太太一手一個,牽了李菡瑤和江如藍,送到床上,親自幫她們蓋好被子。
正在這時,她身邊的媽媽走來,輕聲回道“太太,老爺去了沈姨娘那歇去了。”
江大太太尚未說話,江如藍便發脾氣摔枕頭,道“狐貍精,又勾引父親”
江大太太怔了一怔,轉臉喝道“這話誰教姑娘的”
伺候江如藍的媽媽上前,不安道“太太”
江大太太嚴厲道“去查查不出來,所有伺候姑娘的人全部罰三月月銀。看還敢亂嚼舌頭”
那媽媽忙答應一聲,惶恐退下。
江如藍委屈地叫“娘”
李菡瑤好奇地看著大舅母。
她家里只有父母,其余皆是下人,對妾室的印象,都是從表姐那里聽來的。去年江如藍在景泰府住了一段日子,小姐倆晚上說體己話,江如藍告訴她,大舅舅如何被狐貍精迷住,表姐最討厭狐貍精等等。
大舅母不討厭大舅舅納妾呢
江大太太對女兒道“你才七歲,怎能學得尖酸刻薄”
江如藍道“我討厭沈姨娘”
江大太太微笑道“娘又沒讓你喜歡她。”
江如藍道“可是爹爹喜歡她”
江大太太譏諷地笑道“什么喜歡不過是消遣的玩意兒。你們記住了女人,是最尊貴的便是世間最尊貴的男人,也離不開女人;所有的男人,都是女人生的;若沒了女人,這世間將滅絕。但如果女子自甘墮落,便成了玩物。”
江如藍懵懂眨眼,不明白。
江大太太溫柔地撫摸著女兒經過滋潤后越發細膩的肌膚,輕聲道“這種人,無需你去討厭她,結果也不會好。她永遠不能跟我們相比。”
江如藍依然不忿,道“她現在可得意了。”
江大太太道“得意什么便是她運氣好,能生個一兒半女,也是庶子庶女,連聲娘也不能聽到叫她,更無法同你和你哥哥相比,將來也沒資格繼承家業。若安分些還好,雖小富也能平安度過一生。”
李菡瑤忽問“若她不安分呢”
江大太太笑了,點頭道“我的兒,你比你姐姐機靈多了大凡爭做妾的,都不安分。若主母弱呢,她還有機會;若主母強,這不安分將會葬送她。”
李菡瑤想了想,又問“若是她裝安分呢”
江大太太簡直想擊掌,如下棋時棋逢對手,看著李菡瑤,兩眼流露出魅惑的光芒,聲音幽幽的,充滿蠱惑“誘惑她將她的野心和欲望誘惑出來。自甘下賤的女人,都有不可告人的野心和欲望。你要誘出她們的貪婪,使她露出本來面目。憐香惜玉的男人,對這野心和欲望是極憎惡的,即便再喜歡她們的美色,也只會當她們是玩物,沒有尊重”
李菡瑤覺得眼皮很沉重,但大舅母的話卻字字清晰地灌入耳中,仿佛陷入了夢境。
江如藍早已甜睡過去。
江大太太替女兒和外甥女掖好被角,吹了燈,囑咐王媽媽等人夜里用心守護,才帶著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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