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在這里住兩天,等消息。
到第三天,他去街上一打聽,果然朝廷的旨意下來了,當地官府發了告示皇帝大行,百姓服喪三月,三月內不得婚喪宴飲聚樂。太子登基,國號嘉興。
與此同時,朝堂格局也大變
原左都御史謝耀輝,現被任命為刑部尚書,原刑部尚書龐真調往云州,任云州按察使。
原京都知府簡繁,現任命為戶部尚書。
任皇后姨甥尹恒為京都知府。
任皇后娘家侄兒陳修文為兵部尚書。
除了朝堂,另外,軍方也大變動。
大行皇帝遺旨遵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的排列,令玄武、朱雀和白虎各自歸位。
玄武王原鎮守大靖西北;朱雀王原鎮守大靖正北;白虎侯鄭基剛恢復爵位封號十幾年,根基尚淺,西疆主要由忠勇將軍趙子儀鎮守;南疆則由忠義公鎮守。
遺旨一下,這些人全要挪地方
王壑打聽清楚后,當機立斷,命管事幫他賣掉一匹馬,買了一輛破車,并一堆物事回來,再叫老仆來。
“你既讓我賞你飯吃,是不是該聽我的”他問。
“這個自然。”老仆急忙道。
“那好,你去結賬。明天咱們起大早離開這里。”王壑說著,遞給他五兩銀子。
老仆雖疑惑,卻沒問,轉身去了。
少時回來,問王壑還有什么事。
王壑把手一伸,道“拿來。”
老仆糊涂,問“什么”
王壑道“找的銀子”
老仆瞅著他一會,才在荷包里掏,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個銀角子,約莫二兩,遞給他。
王壑接過來,放進荷包里。
“明日卯初出發。”他吩咐。
“是,少爺。”老仆應道。
王壑想說什么,又止住,轉而揮手道“睡去吧。”
次日寅正時分,老仆便過來敲門,唯恐王壑少年貪睡,睡過了頭。房里燈卻亮著,聽見敲門,里面應“進來。”
老仆便推門進去。只跨進一只腳,只見燈下坐著一位雙環髻的妙齡少女,吃了一驚,心想“老糊涂了,竟走錯了屋子。”忙把腳又縮回來。縮了一半,覺得不對,又停止,狐疑地看向那坐在桌前的少女。
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怎不進來”
老仆眼睛便瞪大了。
眼前的少女正是王壑
受梁心銘女扮男裝科舉入仕的影響,王壑很是鉆研了一番易容術。眼下他要斂藏行跡,最好的辦法莫過于男扮女裝。他將一雙劍眉末端上面刮干凈了,并去了雜毛,修成英氣的一字眉,眉尾纖細;臉部其他地方只略做修飾。主要是他扮成一個貧家女,便不能畫精致的妝容,否則脂粉錢的來歷就是一大破綻。即便這樣,他也模樣大變。
然既要歷練,可不能只歷練他一個人。老仆是父母派在他身邊的,名為保護他、實則是監督他,還要他掙錢養活,當然要陪他一塊歷練;即便老仆人情練達、人老成精,根本不需要歷練了,那也該配合他。
他既扮成了妙齡少女,帶個糟老頭子行路算怎么回事所以,老仆得改裝,最好扮成一婆子。
王壑道“媽媽,過來梳妝。”
老仆神情頓時崩裂,且驚懼。
王壑款款起身,圍著他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