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等著她解惑。
李菡瑤幽幽道“前輩生氣,也并非氣你們對付火縣令和本姑娘,因為前輩自己第一個就反對本姑娘,立場不同,斗爭難免,勝負如何,各逞手段。”
聽到這,連何陋也被她吸引了,雖閉著眼睛,兩耳卻豎起來,聽她分析自己為何生氣。
其他人更是屏息凝神。
李菡瑤陡然提高聲音,叱喝道“前輩是氣你們利用他他品性端方、正直高潔,雖不認同我等造反,竭力討伐、阻止,卻不會為此殘害無辜。
“梅子涵,你利用前輩在士林中的聲望和影響,游說同窗學子與你一同作惡;更欺騙前輩,集結這許多人來替你討公道,落在世人眼里,你所作所為皆有他在后支持,令前輩名譽受損、節操蒙塵,他怎不痛心疾首”
圍觀的文人士子中有許多厲害的,都明白何陋吐血的根源,只不好說的,一來怕何陋受刺激,二來不想助長李菡瑤的氣焰,誰知李菡瑤一針見血地揭露了。這下,那些閱歷淺、經驗不足的年輕學子都恍然大悟。
李菡瑤還不肯罷休,指著梅子涵道“你見前輩吐血,竟不思悔改,心生惡念,趁著他神思混亂無暇顧及你,你便指鹿為馬,誣陷本姑娘,更令前輩雪上加霜。你想氣死他嗎,然后你便可以借此大做文章用心歹毒的畜生,就先讓前輩清理門戶,本姑娘再判你”
眾人頓時嘩然。
梅子涵大驚失色。
黃生也滿眼惶然。
兩人都轉向何陋,拼命搖頭,眼露懇求。
何陋顫巍巍站起身。
魏奉舉低聲勸道“且等等,為這孽障生氣不值得。”
何陋推開他,道“無妨,老夫身子硬朗的很,暫且死不了。不像你,一病數月。”他之前確實氣悶,吐了一口血后,心頭暢快多了,但氣還未消。氣梅子涵,氣黃生,更氣李菡瑤等人,又疑心魏奉舉看他笑話,所以譏諷魏奉舉裝病。
魏奉舉無奈撒手。
何陋冷淡地對李菡瑤道“李姑娘不必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不也在利用老夫嗎這個勢借得好”
李菡瑤正色道“晚輩確實在借前輩的勢,但晚輩明公正道,更未栽贓陷害前輩”
何陋哼了一聲,暫且不與她爭執,先轉向梅子涵和黃生,目光犀利,堅定宣告道“老夫將致函給山長,將你二人和蔣承志逐出青山書院;另,致函湖州學政,奪你們身上功名,至于你們的罪行,就由官府來判。”
兩人面如死灰,膝蓋一軟,跪倒在地,黃生更是膝行幾步過來,望著何陋“嗚嗚”懇求。
何陋硬著心腸轉開臉。
衙役便將黃生拉開了。
韓非等人又痛又恨,悲切道“你們怎能如此糊涂,跟著他干這沒王法的事,你還不如殺了那賤人呢。”說時,眼光瞥向火凰瀅,毫不掩飾眼底的痛恨。
何陋今天丟了這么大的臉面,還被李菡瑤借了勢,怎肯罷休;況且他心中一直認為,李菡瑤才是罪魁禍首,若非她興風作浪,便不會會有這些事。
因此他走到大堂中央,轉身,面向堂下和外面無數圍觀者,舉起手,高聲道“取紙筆來,老夫要親自發檄文,廣邀天下士子和各方勢力,討伐李菡瑤”
祝親們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