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路的時候,安格爾也沒閑著,繼續用各種方法刺激男子,甚至用了最激烈的方法。安格爾模擬了波克拉底毀滅的幻境,直接讓男子直面曾經最殘酷最深刻的記憶
這種刺激,對男子起的效果不大,因為安格爾并沒有真正見過波克拉底是如何毀滅的,他更多是靠著暮色的狀況來構建的幻境。
直到安格爾模擬出寄生物與七彩蜻蜓時,男子才有一瞬間的發愣。但是,在安格爾期待中,他又昏迷了。
醒過來后,男子又什么都忘了。這回,安格爾再次模擬七彩蜻蜓,男子卻什么反應也沒有了。
“應激刺激過度,造成反效果了”安格爾揉著太陽穴,終是放棄了這種醫學上并不提倡的刺激方法。
到了后來,安格爾也懶得再去探究男子的過去了。
無論他過去經歷了什么,這些都不重要。既然大腦讓他忘記,那就忘了吧。忘掉痛苦的回憶重新開始,也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
安格爾不再刻意去讓男子回憶過去,而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男子說些日常話。哪怕男子目前只能重復他的話,但這也是一種練習與積累詞匯的過程。
雖然對話很無聊,但是卻讓乏味的旅途多了一點趣味。
在這對話的過程中,安格爾發現男子的口音很特別。
他說話的聲音十分清朗,像是朝陽下的清風,溫煦而和緩,尾音還帶著柔和的上翹。
這種口音,應該是某地鄉音。而且,安格爾總覺得有些熟悉,似乎曾經也有聽過類似的口音。
但安格爾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在誰身上聽過這種口音。可能是不熟悉的人,也可能是曾經驚鴻一“聽”,所以不曾留意
縱然安格爾已經想不起這種口音為何會讓他熟悉,但既然男子能說出如此流利的通用語,也說明了一件事情,男子曾經肯定也是以通用語為母語。
哪怕他只是在模仿安格爾,但如果他沒有語言記憶的共鳴,也不會將通用語說的流暢。
譬如安格爾說了一句漢語,男子蹩腳了半天,模仿出來的漢語也完全沒有“抑揚頓挫”的感覺,甚至安格爾都不覺得對方是在說漢語。
所以,通過這一點也可以判定一件事情
能用通用語為母語的地方,絕對是巫師界。
至于具體在巫師界什么地方是不是在南域就只能碰到人煙時再行確認了。
既然男子沒有恢復記憶,安格爾只能繼續沿著河岸走下去。
這一走就是兩天兩夜。
河道盡頭,是一片龐大的湖,或者說是海
安格爾一眼望不見這片水域的盡頭,而他們暫時也沒有路走了,因為一座就在水域旁邊的延綿青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要么繞山,要么爬山,要么淌水。
繞山太遠,誰知道會繞到哪里去;淌水的話,是最近的路,安格爾倒是無妨,但畢竟身邊有一個腦殘的人,還是要關懷一下殘疾同胞。
最后,安格爾選擇的是爬山。
他隱隱覺得,山的后面或許就有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