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血。
迦南現在流了大量的血,甚至可以說,它幾乎是被血液浸泡著的。
它的胸腹處,有一個呈穿透性的森暗血洞。大量的血液,便是從血洞中流出來的,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迦南還沒有徹底喪失意識,血洞的周圍被它附著了一層薄薄的水光,似乎有治愈效果,但是治愈的成效并不理想,血液依舊在往外流。
迦南的面色蒼白,眼睛瞪得滾圓,嘴里反復念叨著一句話。
透過探察傀儡仔細聽去,發現它在說“我不能睡,睡了就無法維持治愈效果,我會死的我不要死,我不能睡”
迦南對生存的強烈意志,讓它維持了傷口的水光。但這樣的代價,是無休止的劇痛,安格爾清晰的看到,迦南的額頭上全是汗水,全身的血管與筋都鼓了出來,并且不停的抽動,可見這種痛楚是持續且強烈的。
若是換成意志薄弱的,估計一早就放棄了。畢竟這里是荒郊野外,如今惡魔又與人類拉起了戰火,誰會在意這個角落里求生的惡魔
迦南能撐到現在,是對生命的渴望,也是與意志博弈的結果。
但光憑意志是沒有用的,迦南最終依舊會在痛苦與絕望中死去,除非有人能對它伸出援手。
而目前唯一能救它的,大概只有安格爾了。
那,要不要救它
金屬鑄就的眼睛,懸停在鏈鐮上空。
周遭熔爐里轟隆隆的聲響一直未曾停歇,熔巖池里蒸出來的高溫,讓傳輸過來的畫面不停的扭曲。
在這扭曲的畫面里,安格爾仿似看到了鏈鐮主人同樣扭曲的表情,它的掙扎、怒吼與絕望。
無論它如何的求饒、謾罵以及詛咒,鎖鏈依舊吞噬了它的生命,甚至連骨頭渣都不剩。
這樣的鎖鏈,讓安格爾感覺十分的陌生。
這真的是他煉制出來的鎖鏈
稍微平復了下心情,看了看周圍空空蕩蕩的熔巖池,安格爾也沒有繼續停留,而是操控著探察傀儡離開了這里。
探察傀儡在離開熔巖池的過程中,安格爾也分出一些心思,思索著塔之事。
他猶記得,那個被鎖鏈吞噬掉的惡魔曾經質問過一句話“花雀雀,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之前,安格爾依稀覺得花雀雀聽上去有些耳熟,當聯想到塔的時候,一個深藏的記憶被打開了。
安格爾與塔的接觸其實不太多,在僅有的幾次接觸里,安格爾對塔的印象都還不錯。這是一個很善談的人,當初安格爾與他第一次接觸時,塔就很自來熟的聊了許多話題,在聊天的過程中,也讓安格爾對塔的警戒心降低了很多。
說起來,關于“花雀雀”的記憶,就是塔當初聊天時說的。
之所以安格爾能想起來這些瑣碎的記憶,一來是隨著他實力提高,記憶能力被強化;二來,便是塔當初的話題很有意思。
他以調侃自嘲自己的名字為切入點,這讓安格爾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