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
安格爾疑惑的回頭一看。
一片灼熱的陰影,遮住了安格爾的視線。
在安格爾的瞳孔里,倒映出來一只巨大的瓷白手掌。這只手掌從結構上來看,極像是魔力之手,帶著某種虛幻的性質,唯一與魔力之手的區別,在于這只瓷白手掌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安格爾根本來不及躲避,便被這只手掌捏住了。
安格爾眼神中還帶著惘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然后下一秒,他便感覺到胸腔、腰腹,傳來劇烈的擠壓感。那種強大的力道,甚至讓安格爾產生了一種幻覺,自己所有的臟腑仿佛都被壓成了碎片,最后與黏稠的血液交纏在了一起。
這種難以忍受的折磨,讓安格爾雙眼開始露白。
劇痛不停的沖擊著安格爾的忍耐上限,安格爾此時什么都無法想,也無法動彈,只能被動的承受著身體被擠壓,以及皮膚被灼燒的強烈痛楚。
在安格爾的思維中,這種痛楚維持了很久。
但現實里,卻只有短短的一瞬。
安格爾只聽到一陣嫌惡的“咦”聲,瓷白的手掌突然松開,他呈倒栽蔥一般,跌倒在褐紅色的地面。
此時,他的身體呈現扭曲狀態,尤其是他的四肢,幾乎折成了數斷。被灼燒成黑炭的皮膚上,正冒著縷縷白煙。
安格爾癱倒在地,大口的喘息著,每一次喘息,都會帶出來大量血液與不知名的碎肉。
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臟腑雖然沒有全部碎裂,但距離也不遠了,而且,臟腑受損不說,他身上每一寸骨頭,仿佛都被折斷了一般。
痛楚與先前被擠壓時相比,絲毫不減。
忍著痛楚,安格爾竭力的抬起頭,卻見他頭頂的那只瓷白巨手,突然化作一道白光,鉆入了遠處無焰之主的體內。
無焰之主正用一種嫌惡的眼神,看著安格爾。
準確的說,看著散落在安格爾附近的一只灰不溜秋的海鳥。
剛才那個瓷白之手,的確是祂制造出來的,不過祂也不是為了殺死那個卑微的人類,只是因為剛才那人類在救那幼火惡魔的時候,口袋里露出了一個小小雕像。
無焰之主看著那雕像,覺得有些眼熟,便出了手。
既然動了手,祂也未曾留力,準備順道將這個人類捏成肉餅,可當祂準備用力時,突然感覺到這人類身上散發出一股讓祂極其厭惡的氣息。
立刻反應過來的無焰之主,松開了安格爾。
同時,祂也找到了讓祂厭惡的氣息源頭正是那只海鳥。
“原來是那群厄運巡禮者的災厄詛咒,難怪從虛空追來的時候,遭遇到各種阻礙。”無焰之主眼神里帶著嫌惡。
無焰之主現在明白了,為何一路追來,會有各種霉運發生,這些霉運其實并不是作用到祂身上的,祂只是被動的遭遇到災厄詛咒的余波。
安格爾也沒有想到,其實救他命的,不是無焰之主的憐憫,而是托比身上的災厄詛咒。
他大喘著氣,看著被丟落在地的托比,眼里閃過慶幸。
既慶幸自己居然靠著災厄詛咒撿了一條命,也慶幸托比也沒有受到之前瓷白之手的影響。
安格爾沒死,無焰之主也沒有在意,祂的目光從托比身上緩緩移開。
雖然祂隱隱覺得托比身上有些奇怪,但這些現在也不重要。
無焰之主的目光落到了之前從安格爾身上落下來的另一件物什,也正是這件東西,之前吸引了無焰之主的注意。
褐紅色的地面,靜靜的躺著一個精致的雕像。
“竟然是天生降物”無焰之主看著那雕像,嘴里念叨出聲。那細致的外觀,立刻讓無焰之主想起了那位魔神。
殘酷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