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很不是人,但彌補了錯誤,終是救了她父親,一碼歸一碼,她還是感激他的。
畢竟她沒權沒勢,他要是繼續不是人,她也沒辦法。
加之江南那三十多天,她完全卸下了對他的偏見,沒忍住動情,一度把他的壞都忘了,想的全是他的好。
但就是因為她愛過他,方才恨他巴不得她快點滾
他太絕情了
又三日,這天下午,武德帝約了裴紹下棋。
倆人在御書房中相對而坐,足足下了三盤。
武德帝贏了兩局。
男人朗聲笑道“子初與朕下棋很累吧,一面下,一面還得思索怎么讓朕贏的有水準,嗯”
裴紹淡笑,“臣與皇上下棋是享受,怎會累呢”
武德帝笑的更爽朗了,但接著聲音卻有了些低落。
“朕昨日又去看你姨母”
裴紹問著,“姨母可有好轉”
武德帝搖頭嘆息,“有時一言不發,你怎么叫她她都好像沒聽見,只是拍著娃娃,唱著童謠;有時好不容易肯說話了,卻嬌滴滴的像個三歲的孩童,喂著朕吃桂花糖”
裴紹一言未發。
武德帝也不再說。
這么多年,他每隔幾日,總要去看看她,近來頗頻,或是因為她肯說說話了。
“子初陪朕去外邊走走。”
武德帝喚了裴紹一聲。
裴紹領了命,起身去扶了武德帝一下。
然這一下剛扶完,只見那廂突然一個踉蹌,身子一晃,確是要倒似的。
“皇上。”
裴紹更扶住了他,急切關懷地問道“皇上是哪里不舒服了”
武德帝微一抬手,讓他松開他,自己又試著站了站。
緩了一會兒,人立住了,好似沒那么暈了,方才答裴紹的問話。
“有幾次了,還是從你告病那陣子開始的。朕時而頭暈,時而心口發緊,有時渾身像是被針扎了般,感覺甚是奇怪。”
裴紹扶著他坐了下,微微蹙眉。
“皇上可叫太醫來看過了”
武德帝應了一聲,沉聲道“自是叫過,但太醫院那些庸才,真章的時候一個比一個飯桶朕喝了藥,也半分改善都沒有,且好似越來越頻繁了。”
“那皇上可命人查了近來所食食物”
武德帝點了頭,“都有查過,皆沒發現異常。”
裴紹眸光幽深,緩緩地“哦”了一聲,“皇上怕是有些勞累了,龍體要緊,還是要多多休息,莫要過于操勞。”
武德帝笑著應聲。
裴紹又說了一些關懷的話,讓他寬心
倆人終是出去走了走。
這日,直到宮中宵禁,裴紹方才離開。
但這日之后,武德帝卻是越來越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