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心中一動,對他問道“你再給我看看牙帖,我剛才沒看清是由誰簽發的。”
那人依言拿出牙帖遞到他面前,那牙帖上的經辦一欄果然是填著孔吏目的大名。何夕笑道“我說這家伙怎么這么熱心,聽說我要雇人就立刻推薦了這地方,恨不得親自帶著我來,原來他也是有油水的行了,一錢銀子是吧那就是你了。”
那人大喜過望,從何夕手中接過銀子揣入懷中,引領二人往人群中走去“兩位這邊請,不知兩位想找什么樣的人”
“年紀小點,老實聽話,身體健全,家世干凈的男子,要兩三個吧。”何夕想了想之后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有適合當丫環的女孩子,也可以看看。”
張廣用手肘撞了一下何夕道“你先前不是說不買女仆”
“我不是打算給自己買的。”何夕解釋道“趙曉若一個女孩子家跟我們一群大男人住在一個院里,多少都會有些不太方便的事情。給她買個女仆,一是讓她有個說話的女伴,順便可以照顧她的生活。二來如果有什么事,院里還有個女人也方便一點。”
“啊是我欠考慮了。”張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承認自己想歪了,但他顯然是高估了何夕的節操。
“如果真有看對眼的,其實給自己買一個放屋里暖床也不錯,這總比去青樓解決問題要正經得多。”何夕毫無廉恥地補充道。
有了那牙商的帶領,兩人就省去了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的工夫,何夕的條件已經提得非常清楚,尋找適合的人選也就比較快了。
很快他們便敲定了兩個少年仆役,一個十四一個十五,都是從北方跟隨被發配的主人家而來的。這兩個少年在小時候就已經賣身為奴,主人被朝廷定罪發配到崖州,他們無處可去,也只能跟著千里迢迢來到這里,但如今主人家已經沒再養活他們這些仆役的財力,所以干脆放了他們自謀生路。而這樣的情況在這個仆役市場上也是最為多見的,幾乎有六成的人都是類似的遭遇,他們三人在與這兩個少年議價之時,旁邊也有不少毛遂自薦者不斷懇求他們雇傭自己,場面一度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