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請看,我們目前開發了一共九種不同的香味,而且我們可以保證沒有人能夠復制出這些味道。”施耐德鼓動著如簧之舌介紹道“這其中既有適合少女的素凈淡雅清香型,也有會喜歡的熱情似火濃香型,更有適合男子使用的沉穩香型,保證每位顧客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那一款。”
李奈將樣品一一拿起細聞,果然味道均不相同,各有特色。而且這些香味也如施耐德所說的那樣,并不是某種花香或者植物香氣的簡單味道,而是像多種香氣的混合物,想要仿制這樣的香味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奈一邊檢視樣品,一邊在心中盤算,廣州城家境較好的官商士紳少說也有五百戶以上,加上周邊的廣大區域應該一千戶有多無少,這僅是女眷就有好幾千人了。這香皂若是推廣得當,在廣州一地就可每月銷出千八百塊,銷路應該不愁問題。向福建、江浙推廣之后,銷售量或將數倍于此,而且這香型都是海漢人的獨門配方,倒是不怕被人仿制出來低價賤賣。
東西是好東西,這沒什么可說的,不過作為生意人的習慣,李奈還是想要盡力挑一挑刺,看看有沒有進一步壓價的可能性。
“這香皂售價如此之高,又是質軟易變形之物,不知貴方打算如何包裝”李奈詢問道。
施耐德暗道好個富二代,倒是一眼就看到了這產品唯一的短處。化工部門現在雖然已經造出了香皂,但包裝香皂用的紙盒子卻是個麻煩。這一是因為造紙作坊剛剛才開始試運行,各方面的工藝還跟不上要求,造不出比較堅韌的紙板來做盒子,二來則是尚無比較好的印刷手段,總不可能弄個白板包裝拿去發賣。目前也就只能用普通白紙進行簡單包裝,想要弄出像樣的高檔包裝還需要時間。
不過施耐德嘴巴上肯定不會認這個栽,干咳了一聲道“關于包裝這件事,我方是這樣打算的。我們認為香皂這個產品完全可以在廣州進行包裝,那里有更多的工人可用,更好的材料可選,并且貴方完全可以把包裝印上福瑞豐的名號進行發售。”
李奈眼神一亮,如果能把香皂這東西變成了“福瑞豐”自己的產品,哪怕僅僅只是名義上的,這對于今后自家獨霸東南沿海的香皂生意都有極大的好處。只是施耐德開出了這樣的條件,李奈倒也不好再抹下臉來提殺價的事情了。
施耐德倒不怕因為冠名權的事情讓“福瑞豐”獨占了東南沿海的香皂市場,說到底這生產技術是在自己手里掌握著,“福瑞豐”就算賣出去一百萬塊香皂也得不到技術。等到條件成熟的時候,穿越集團隨時都可以再自行推出別的品牌,無非就是改頭換面調個新香型弄個新包裝而已,像后世寶潔集團那樣旗下有幾十個牌子的日化清潔用品,這種經營模式要模仿起來并不難。就這些經營上的手段伎倆而言,施耐德腦子里裝的東西足以把“福瑞豐”玩到哭,所以他給出這些優惠條件的時候也并無顧忌。
當然,就算不跟“福瑞豐”的經銷地域起沖突,穿越集團也還可以開發其他的市場比如體味甚重,正需要香皂這種東西的西方人。西方雖然已經有類似這樣的制皂技術出現,但私人作坊式的生產與未來穿越集團將要采用的工業化生產模式,在產量與成本上都有無法逾越的鴻溝存在,打入西方消費市場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至于說為何穿越集團沒有向“福瑞豐”推廣售價更低,消費群體更大的肥皂,倒并不是因為肥皂的利潤相對較低,而是目前穿越集團的產能還不足以大規模地生產皂類產品。穿越集團的制皂方法并不是采用天然皂角來加工,而是用油脂和堿經過精煉、皂化、鹽析、洗滌、堿析、成型等一系列工序制成的化工產品,油脂和堿的產量就成了制約皂類產品實際產量的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