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臉上的表情并不是太好看,他來崖州也這么久了,對于城里哪家店做什么生意的已經比較清楚,那胡二娘的店并不是什么干凈的地方,說白了就是個喝花酒的場所。不管何夕去那里的目的是為了公事還是私下尋歡作樂,對于張廣來說這種行為都是應該遭到鄙視的。
海大貴不敢怠慢,趕緊整理下衣裝出了門。胡二娘的店離駐崖辦的院子并不算特別遠,穿過三條街巷就到了。說是店,其實也就是一個小院落而已,在巷子口遠遠就能看到門口挑著個南瓜大的燈籠,上面寫著個“胡”字。
海大貴還沒進院子,便被人叫住了。海大貴聽這聲音便知是誰,停步回頭就看到海大富從角落里走了出來“來找何先生”
海大貴點頭道“張先生讓我把何先生找回去,說是家里來了消息。你怎么在這里等著”
海大富搖頭道“何先生不讓我進去,說什么少兒不宜,讓我就在這里等著他。”
“我看張先生著急得很,這事情耽擱不得,我們趕緊進去通知何先生。”海大貴一把抓住海大富手腕,拉著他一起進了院子大門。
此時何夕正赤條條地躺在后院的某張軟床上,身邊一個年輕女子也是一絲不掛,香汗淋漓地卷縮著身子躺在他的旁邊。那女子眼神迷離地看著何夕的側臉,手指輕輕在他手臂上劃動,口中嗔道“你這壞人,每次都是如此粗魯,絲毫不懂憐香惜玉”
何夕閉著眼睛應道“明明是你表現得跟母老虎似的,怎么又怪我粗魯了就你在床上這勁頭,也別裝什么香啊玉啊之類的東西了。”
那女子掐了何夕一把道“還不是你這壞人要求的”
“我給錢了那還不能提要求么”何夕嘿嘿一笑道“行了,看在你今天表現好,我就跟你透個風,州衙的王判官發話了,你那樁麻煩事只需花一百兩辛苦費,自己把銀子準備好就是了,王判官回頭會讓人來取。”
“二娘我就知道,還是何大爺辦事靠得住”女子說著把自己溫熱柔軟的身軀靠上了何夕肩頭,眼神迷離地說道“何大爺,賤妾該如何報答你才好”
“想要報答我還不容易王判官以前勾搭過哪些姑娘,在這南條巷子收了多少黑錢,又做過哪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這些事情你胡二娘應該都是很清楚的吧”何夕說著說著便睜開了眼,微笑著望向胡二娘道“把這些事情都寫下來交給我,應該沒問題吧”
胡二娘坐起身來,臉上變色道“你們神仙打架,可別牽扯了我這凡人進去你既然要幫我,又何必再害我”
何夕也跟著坐了起來,哼了一聲道“你以為王判官會放過你這生意如果不是我在中間說了好話,他早就借故把你這生意一鍋端了你拿著他的把柄也沒用,因為你根本就扳不動他,但這些把柄拿到我手上就不一樣了,必要的時候我把黑材料往東廠番子那里一塞,就可以讓他王判官下課”
“何為下課”胡二娘不解地問道。
何夕干咳了一聲道“下課嘛總之就是不會讓他好過,甚至丟官也在我一念之間”
胡二娘咬著牙道“若真是如此,二娘便信了你這回”
何夕還待勸說他幾句,忽然房外出來了海大富的聲音“何先生,家中有事,請你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