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惜的是,李奈來參觀的時間稍稍還早了那么一點,甲板上層建筑現在才剛進入施工建造階段,作為一號試驗船設計精華之一的舵輪轉向系統,李奈這次是無緣見到了。
不管中式還是西式的帆船,這個時代都還是使用舵工在船艉直接操作舵桿的方式來調整船舵方向。這種操舵方式的弊端非常明顯,一是在船體稍大的船上,舵工的視線會被艉樓甲板給擋住,無法觀測船上的風帆動向,這樣就只能通過間接傳達指令的方式來讓舵工進行操作,影響了航海效率;二來這種操舵方式幾乎是依靠純粹的人力,要是在海上遇到惡劣天氣,那人力還未必抵得過大自然的力量,風浪太大就很可能會失去掌舵的主動權。
而原本歷史上舵輪這個航海黑科技是在十八世紀初才被發明出來,穿越集團的到來讓它的出現提前了近百年。舵輪的技術優勢與舊有船舵的劣勢一樣明顯,這東西設置在艉樓甲板上,操作輕便靈活,使用者也能很直觀地看到船帆的動向來隨機應變,船舵的轉向操作比起舊有方式可謂是劃時代的進步。最關鍵的是,這玩意兒對穿越眾來說雖然不是什么高科技,但也不是像新式船帆那樣,從外面隨便看看就能山寨的東西了,其主要傳動結構都隱藏在船身內部,非專業人士就算看到了舵輪的操作,也想象不出這么個小小的木頭輪子是怎么帶動整艘船轉向的。
而同樣在原本歷史上的十八世紀才被發明出來的航海黑科技除了舵輪系統之外,還有六分儀和航海天文鐘。六分儀在十八世紀經歷過多次改進,從最初測角只有90度的八分儀,逐步改造成了測角達到120度的六分儀。這種儀器比起過去測緯度使用的星盤、直角象限儀之類的工具使用更為方便,精準度也有了較大的提高。
而航海天文鐘在遠洋航海中的必要性一點也不亞于六分儀,為了用航速來估算自己的相對位置,遠洋船就需要一種穩定可靠的記時器來計算出航速,而這個時代能搬上船使用的記時器精度卻遠遠達不到航海要求,一旦出現風浪,機械結構的鐘擺就會出現誤差。1656年荷蘭科學家惠更斯發明了螺旋平衡彈簧來代替鐘擺,但這樣的航海鐘仍然只有較差的時間精度。直到1736年,一個英國鐘表匠才為了英國國會的懸賞造出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臺航海鐘。
不過早期的航海鐘都是大家伙,海運部可沒打算使用那種粗笨的導航裝置。不管是六分儀還是航海鐘,在穿越之前的物資采購中都是列入了戰略物資的清單當中。當然了,當時資金有限的籌委會也沒買什么高檔貨,就直接從網上采購了一批船用石英航海鐘,而且目前已經投入到了黑土港航線的使用當中。技術部門倒也沒忘了采購幾部機械式的航海鐘做備份,以后金屬加工的工藝水平上來了,就可以對其進行復制,免得多過幾年石英鐘的電池用完大家都得抓瞎。
值得一提的是在航海方面,穿越集團中首屈一指的專家那還是得數王湯姆。他所體現出來的專業水平可不僅僅是在航海理論和經驗方面,裝備等級上那也是一等一的精良。這家伙所用的航海鐘是萬寶龍出品的vieret1858系列中的超級限量款由一塊指針式雙時區計時表和一座大型指針航海鐘組成的套裝。特別是那座由紅寶石、花崗巖、黃銅、航空鋁材和碳纖維打造的重達120公斤的豪華航海鐘,更是足以亮瞎每一個參觀者的眼睛。據說這套航海鐘表全球限量16套,放到任何一個航海游戲里都可以成為史詩級的裝備,也不知道這家伙是花了多大的代價搞來的。
陶東來也算是穿越集團中見多識廣的有錢人了,但當他看到這套行頭的時候也吃了一驚。據他事后所說,萬寶龍這個系列的表均價都在人民幣七位數以上,按此來推算,王湯姆的這套裝備恐怕比那兩艘雙體船加起來還要值錢得多。穿越前資產上了六七位數的成員其實也不少,但俗話說窮玩車富玩表,這樣看起來,王湯姆才是隱藏得極深的真土豪。要不是王湯姆整天在海上待著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底細,恐怕勝利港早就出現了一大群要給王湯姆生孩子的夫人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