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玩法律的,居然能想到這招”施耐德由衷地稱贊道。雖然施耐德對治外法權的概念并不陌生,但如果不是顧凱提出來,他大概也根本不會把法律權限和政治條件聯想到一起去。當然,無需顧凱過多解釋,施耐德也能想到這種治外法權的要求肯定是單向的,北越政權要是派人到勝利港,肯定是享受不到同等待遇的。
“我們要想快速擴張,就只能走強權政治這條路,治外法權也只是實現這個目標的一種外交手段而已。”顧凱對此倒是看得很淡然。
自從普魯士首相俾斯麥在1862年明確提出“強權即是公理”這種政治原則之后,后世近代的大國幾乎都在國際關系中奉行了這樣的外交政策。當然了,為了讓干涉他國的手段顯得更加文明一點,大多加上了“民主”、“自由”、“人權”之類的華麗包裝。
穿越集團這幫人要想在有生之年就實現制霸全球大概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要為子孫后代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才行。而一個政權想要在幾十年之內就把影響力波及全球,那唯一的辦法就是采用強權政治這套策略。
“不過如果北越方面不同意我們的要求怎么辦”施耐德問道“或許他們會認為戰局還沒有惡化到需要讓我們出兵援助的地步。”
“那就得看軍警部的人狠不狠的下這個心了。”顧凱沉吟道“軍警部那幫人把他們訓練的北越傀儡軍當成寶一樣,什么戰斗力不夠,什么行軍路程太遠,什么戰績不理想會影響后續的軍購理由那么多,依我看他們只是不想讓這支軍隊去當炮灰填坑而已如果這支部隊被打殘打廢,北越政權沒了倚仗,那自然就會答應我們的條件。”
“這也難怪,據說這些受訓人員都是鄭氏抽調的北越精銳,兵員素質應該還算不錯。軍警部估計也下了很大的氣力,畢竟他們打的主意是要培養一批親近我們的北越將領,以圖將來能夠間接控制北越軍方。現在要把這批苗子拿去填坑,他們當然不太愿意。”施耐德倒是也知道這其中的一些內幕,幫著軍警部分辯了兩句“再說真要是在戰場上表現出來戰力堪憂,那可能的確會影響到后續的軍售。”
“我倒認為恰恰相反。”顧凱并不認同這種說法“就算他們的訓練水平有限,但能夠正面擊敗他們的軍隊,除了騎兵大概也只有使用火槍的部隊了。現在南越已經有了成建制的火器部隊,北越想要跟南越繼續抗衡,那就只能加大火器部隊的數量。”
或許是說得有點口干,顧凱將杯子里的酒一口倒進嘴里,接著說道“我們應該建議軍警部,如果北越不同意我們提出的條件,那到時候就讓北越的傀儡軍先上,我們自己的部隊壓陣就行了。”
“軍警部的人未必會聽我們的意見。”施耐德也不是新人了,對于軍警部的行事風格算是比較了解。
在他看來軍警部里至少有一半都是野心勃勃的家伙,包括被派到廣州的虞堯和蕭良在內,連廣州的地盤都沒踩熱,就急吼吼地將珠江口列為了“戰略目標”,并且閑下來就在做各種戰術推演,一副要將整個珠江口吞下去的模樣。還好現在軍警部的兵力太少,假如在現有基礎上多個兩三倍,估計這兩個家伙早就叫囂著要在珠江口占島修兵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