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過程中南日寨里的守軍并沒有選擇出擊或者開火,寨墻上一片寂靜。駐島明軍指揮也是許家子弟,名叫許甲齊,論輩分也是許心素的子侄一輩。
許甲齊能被許心素選派到南日島上當指揮官,自然也是因其資質出眾而得到了許心素的賞識,有意對他進行栽培。不過他跟負責水師的許裕拙有所不同,還并沒有去往勝利港軍校進修的經歷,因此對于海漢的敬畏感也不如許裕拙那么強烈。
許甲齊見十八芝的人馬很從容地在距離南日寨一里之外的平原上布置火炮陣地,便忍不住向錢天敦質疑道“錢將軍何不命在下此時出擊,趁著賊寇立足未穩之時,或可令其軍陣大亂”
錢天敦看了一眼許甲齊,不急不慢地說道“如果我們只是想擊退十八芝,那他們連登島的機會都不會有。我們放他們上島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予他們盡可能沉重的打擊。要是早早就亮出手段嚇跑了他們,那反而會壞了原本的作戰計劃。”
許甲齊道“敵軍如此之多的火炮,已堪與我軍一比,這樣打起來,我方難免也會有所傷亡。”
“打仗嘛,死傷在所難免,只要敵人比我們死得多死得快,那就達到效果了。”錢天敦的臉上依然沒有什么表情,連續幾年的征戰已經讓他對于戰場上的人命價值逐漸看淡“如果能借著這一戰滅掉十八芝的精銳,那日后我們攻打澎湖的時候,損失也會小一些。”
“攻打澎湖”許甲齊的眼神立刻亮了起來。對于他這樣的年輕將領來說,攻打澎湖的十八芝老巢無疑是一個極為遙遠的夢想,但自從海漢人出現之后,這個夢想的實現似乎也變得并不是那么遙不可及了。
“不會太久的。”錢天敦拍了拍許甲齊的肩頭道“料理了這幫人,你覺得鄭芝龍還有勇氣繼續派兵來攻打南日島這類地方嗎等他縮回烏龜殼里,我們就可以來關門打狗了。”
“錢將軍的意思是,打算要全殲這伙人”許甲齊也是聰穎之人,立刻便心領神會地應道。
“這次十八芝帶隊的頭領是鄭芝龍的親弟弟鄭芝虎,我怎么可能再一次把他放走”錢天敦嘴角浮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他都送上門了,我當然要盡力把他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