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是這個德爾加多說城外有敵軍首領活動,洛佩斯上尉才會出現在危險區域而被刺殺他才應該對洛佩斯上尉的遇刺負責”吉魯見勢不妙,趕緊要將責任推脫掉,勾結敵軍出賣上司這個鍋他可背不起。
“理由編得不錯,可惜太晚了一點。如果不是德爾加多見勢不妙,溜出來找到我報信,你大概已經用這個罪名把他抓起來處死滅口了吧”格斯曼搖搖頭道“吉魯,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吉魯還待辯駁幾句,格斯曼已經揮揮手道“把這個家伙抓起來我要把他送上馬尼拉的軍事法庭”
德爾加多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與格斯曼身邊其他幾名衛兵一擁而上,將仍然還沒完全弄清楚形勢的吉魯按倒在地,先用破布塞了嘴,然后拿繩子五花大綁起來。而吉魯手下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人出面阻止德爾加多等人的行動。因為在格斯曼剛才這番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控訴之后,他們也實在搞不清楚自己的上司到底是忠是奸了。要是站出來跟格斯曼唱反調,那大概立刻就會被當做吉魯的同黨給處置了。
盡管當下并不是一個得瑟的好時機,但格斯曼卻覺得心情非常好,在這一刻他甚至已經忘卻了城外還有強敵環伺。能夠讓本地駐軍的頭目之一在自己面前吃癟,格斯曼覺得現在這種掌控大局的舒暢感真是再好不過了。
“還有誰”格斯曼環視院中的人,眼里充滿了血絲。他很想看清此時這些人臉上的表情,特別是那些平時當他如同透明一般的家伙,現在卻根本不敢跟他對視了。
“一群懦夫難怪打不過城外的敵軍”格斯曼低聲咕噥了兩句,朝德爾加多招招手道“你跟我一起進去。”
德爾加多點點頭,將吉魯交給了自己的同伴。他摸了一下腰間的短刀,然后跟著格斯曼一起走進了用指揮部臨時改造的急救所。
從進門的地方開始,就能看到地面上已經干涸還沒來得及擦掉的血跡,有一些被后來者踩得模糊一片,在淺色的石質地板上顯得觸目驚心。格斯曼不禁皺了皺眉頭,因為他實在不喜歡空氣中的血腥味。如果不是形勢所迫,他根本不會主動走進這樣的地方。
圣多明哥城的人員配置一向都比較簡陋,自然也沒有專門的軍醫了,城內就一個大夫,而且是內外全科什么都治,什么都不精的那種。此時這位赤腳大夫正守在兩張木桌拼成的搶救臺旁邊,一臉無助地看著臺上躺著的洛佩斯。在搶救臺旁邊的地上全是沾滿血污的棉布,以及幾盆用來清洗傷口的血水,血腥味比外屋要濃重得多,兩名助手正在收拾屋內的醫療垃圾。
洛佩斯就著上身躺在搶救臺上,右胸右肩各有一處槍傷用大塊棉布包扎著,但大部分都已經被鮮血浸透。格斯曼皺著眉頭湊過去,見洛佩斯臉若白紙,嘴唇鐵青,明顯是失血過多的跡象。德爾加多也小心翼翼地湊到旁邊,想確定洛佩斯傷勢的嚴重程度。
“洛佩斯上尉的傷沒有大礙吧”格斯曼大大咧咧地向大夫問道。
這大夫倒是西班牙人,不過在城中的地位低下,也不敢對格斯曼有絲毫架子,戰戰兢兢地應道“大人,洛佩斯上尉的傷情只怕不太樂觀”
“你是什么意思”格斯曼瞇起眼睛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