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寇柏顏邁出了這一步,他容許季思源對他做了那種事情,他就再也退不回去了。
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可是得到過感受過希望,他再也沒有辦法不去期待。
就像一片枯草,從來沒有承接過陽光雨露,它就是以枯草的形態存在著,并且不需要什么改變。
可是暴雨傾盆而至,他避無可避,陽光緊隨而來,他從枯草當中生出了嫩芽,無時無刻地向上生長著,并不受他控制。
而寇柏顏現在的狀態,就是他捧著這一蓬枯草當中生出的嫩芽,不知所措。
到底是該給它吹風還是澆些水,或者照一照太陽
還是任它狂野生長
寇柏顏靠著沙發,內心從沒有過的平靜和安寧。
他能夠清晰地聽到季思源的呼吸,感受著季思源靠在他身上,帶給他酸麻的疼痛。
這種疼痛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也是那一捧嫩芽的養料。
他沒有動,任憑自己酸著麻著,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地也睡著了。
等到季思源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她枕在寇柏顏的腿上,而寇柏顏仰著脖子在沙發上,呼哧呼哧睡得非常香甜。
尤其是他一只手放在了季思源的臉上,并不是睡著了無意識隨意放置。
而是正正好好放在季思源的耳畔,指尖點在她的梨渦上面。
屋子里光線柔和,是屋內的系統自動檢測到主人睡熟,而開了夜燈光線。
季思源醒過來之后,還躺在寇柏顏的腿上沒動,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
她也和其他的aha一塊兒睡過,雖然沒像跟寇柏顏有那么徹底地親密,確實不止一個睡過。
她沒有一次醒過來,是像現在這樣的感覺。
好像五臟六腑全都被溫暖的泉水浸泡,潺潺的水流彌漫過她的四肢,舒適而愜意。
季思源抬手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終端,已經是夜里八點多了。
她一動,寇柏顏立刻就醒了,他飛快地把手從季思源臉上移開,然后抬起手臂轉了轉,又捏了捏自己的脖子,緩解身上的酸痛。
但是他腿又麻了。
季思源枕的。
不過寇柏顏沒有讓她起來,搓了搓臉之后,用終端控制將屋里的燈打開了。
季思源撐著寇柏顏的腿起身,寇柏顏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本來就已經麻了,被按了一下簡直像是有無數的針在上面扎。
季思源聽到聲音之后連忙問道“怎么了是麻了吧”
“我來幫你揉一下”
她說著就上手來抓,這一抓就更難受,寇柏顏連忙拉住了她的手,說“不用了。”
季思源側坐在沙發上,并沒有把自己的手給收回來,而是就那么讓寇柏顏抓著,慢慢地對著他勾起了嘴唇。
寇柏顏看著她又笑起來,看著她嘴角那個小梨渦,竟然也沒有立刻把手給松開。
直播關閉了好幾個小時,一打開就是兩個人手拉手相視而笑,彈幕都在磕著好甜。
季思源一臉甜蜜地說“我感覺這一覺睡得真的好舒服,我的眼睛還紅嗎”
她當然可以去照鏡子,但她就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