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吧,反正鬧不起來的,”楊秀眼睜睜看著折春出了門,卻還是勾著月容的脖子走了。
果然沒等折春走出外面的門,他的大氅就被扯住了。
衛司雪一臉色厲內荏地說“你要走把衣服脫下來,這熊皮大氅是皇上御賜,你”
她說一半,折春果然要脫大氅。結果衛司雪又夸張地喊,“哎哎哎,你手上都是血,怎么能摸這御賜之物”
“弄臟了搭上你的命也賠不起”
衛司雪虛張聲勢地說了一通,然后把折春又給拽回屋子里了。
守夜的冬藏帶著人站在對面的房梁上看了一會兒,抱著長刀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彈幕最開始也都以為,這個世界的改造對象,和上一個世界的一樣,是個霸總性格。
綁定了這十天,衛司雪跟他們斗智斗勇詭計多端,還以為多成熟,像季思源一樣能掌控全局呢。
結果碰見了補償對象,就是個光會叫喚不會咬人的小狗。
彈幕開始都親切地叫她衛小狗。
衛司雪自從見了折春,就沒有顧得上跟彈幕互動,連看也沒有看。不是一雙眼黏在折春的身上,就是靠在折春懷里睡覺,可把她給忙壞了。
上竄下跳,顧不得什么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就只會圍著折春晃尾巴。
“先把血跡清洗干凈,不然弄臟御賜的大氅,你就是罪大惡極。”
衛司雪把折春拉回來了,卻還繃著,抱著手臂臭著一張臉跟著折春身后,看著他處理傷口。
還忍不住嘟嘟囔囔。
“就生拽啊,你怎么這么笨你還用力,是打算把手掌徹底割開”
“你到底能干點什么啊”衛司雪嘰嘰歪歪的彈幕都想順著屏幕爬出來踹她。
折春倒是好性子,面具擋著臉呢,看不出悲喜。清洗自己手上的傷,他早就習慣了這種疼痛,剛才是他情緒失控,才硬生生把碎瓷片抓進了掌心。
但是他習慣疼痛,卻并不擅長處理傷處,確實有些笨拙,疼得都在發抖。
衛司雪實在看不下去,一把搶過來,然后拉著折春的手處理。
“廢物。”衛司雪利落地處理,又輕又快,折春垂頭看她的后腦,用另一只手堵著嘴唇,低咳著。
衛司雪看了他掌心的傷口,橫著切進去的傷口,把掌紋給連在了一起。
“斷掌了,”衛司雪說“斷掌刻親眷,你說你用力攥那瓷片做什么弄成這樣,多難看,以后誰要你。”
折春強壓著自己的咳意,然后低聲說“無礙,反正我也沒有親眷。”
衛司雪給他上傷藥,這種傷藥她屋子里多得是,長年練武難免磕磕碰碰。
纏布巾的時候,折春又說“我本來也沒人要。”
折春說完就后悔了,可是說出去的話收不回。
衛司雪頓了一下,然后嗤地一聲笑了。接著利落地給折春纏上手系好。
“我知道把你送回去的事情你恨我,”衛司雪抬頭看著折春說“但是我總要成婚的,我早就同你說過,是因為你像戎問楓,我才會把你買回來。”
“我這么多年沒有真的動過你,也沒有虐待過你,自問也沒有虧待過你,”衛司雪說“你恨我實在毫無道理。”
“我不恨你。”折春說。
“呵,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衛司雪說“但是你再怎么說話點我,我也沒法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