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司雪從小到大就沒有意識片刻消停的時候,唯一消停的一次是端親王戰死,衛司雪跪在佛堂念佛。
她當時年紀還小,希望菩薩將自己的父親還給自己。
那時候衛司赫只是看著還年幼的衛司雪便覺得心如刀絞,但現在時過境遷,悲傷離他們遠去。
衛司赫已經能夠用這種事情打趣衛司雪了。
“戎瑾玉說我不能亂動,否則頭上的簪子會掉。”
衛司雪一頭烏黑的長發,順滑得有一點過分,她今天的頭發是戎瑾玉親手給她梳的。
和尋常女子的繁復發髻不一樣,但為了配這身衣服也著實下了一番功夫。
衛司雪本來就長得雌雄莫辨,身材也纖長高挑,經過戎瑾玉的一番打扮,衛司雪現在的模樣,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看到她都忍不住會愣一下的那種程度。
就連衛司赫看著衛司雪這張和自己長得差不多的臉,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然后竟然夸贊戎瑾玉道“確實看著還不錯,那你就不要動了。她手還挺巧,心思也很細。”
衛司雪像一個被定住的木偶,聽了衛司赫這話之后,翻了個白眼,說“這話你回家當著她的面說,你跟我說有什么用”
衛司赫不吭聲,抬手推開了馬車的車窗。
涼風灌進來,衛司雪有點繃不住,扭頭從車窗朝著外面狠狠吸了一口涼氣。
她真的呼吸不暢,感覺自己今天的頭皮被戎瑾玉都給揪起來了。
現在整個人就像從頭到腳被捆上了一樣,別提多不自在了。
此刻他們的馬車正好行駛過宮道,到前面就要徒步而行。
宴會正式開始之前,準備工作非常地繁瑣。宮道旁邊的小道上面,遠遠看著前面有三三兩兩的人正在走動。
提著宮燈的侍女們,手中端著各種各樣的佳肴美酒。
衛司雪吸了口氣,正要轉回頭,就看到有一行人寒冬時節穿著一個賽一個地花枝招展,如同凜冬突兀的一抹春色。
衛司雪一眼就看出這些人是民間歌舞伎。
老皇帝并不昏庸,而且年紀大了,就不愛美色了,并不在宮中豢養歌舞伎。所以宮中大型宴會的時候,經常會從隆化城中請歌舞伎表演。
當然這也并不稀奇,只不過衛司雪在那群歌舞伎的最后面,看到了一個捧著長琴帶著面紗的身影。
哪怕此刻宮燈搖曳,光線昏暗得如同籠著迷霧的森林,衛司雪也還是一眼,就從那一晃而過的身影當中,看出了致命的熟悉。
衛司雪猛地坐直,顧不得頭頂的簪子掉還是不掉,把脖子伸出馬車的外頭看。
可是那一群歌舞伎已經轉過了兩道拱門,裙角擦過夜里宮燈在地上留下的殘影,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衛司雪把脖子收回來,看也沒看衛司赫一眼,喊道“哥你先去我隨后就來”
然后直接用腳踹開了車門,在行駛的馬車車沿之上,足尖一點,掠過了旁邊提燈的宮女頭頂。
在宮女驚慌地驚呼之中,飛身直奔一群倩影消失的方向而去
百度搜,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