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知道,衛司雪會因為他離開思念他,吃不香、睡不著,甚至接受他。
折春無法仔細去體會他此刻的感覺,因為心中通天徹地的巨浪依舊沒有平息。
他現在無法正常思考,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撫摸懷中人的臉頰,用以撫慰他冰封多年,已然開裂的妄念。
衛司雪被他摸到渾身發熱,抓住了折春的手腕說“別勾引我。”
衛司雪有些躍躍欲試地說“要不我們現在洗漱睡覺吧”
折春被看著衛司雪灼熱的視線,壓抑著心緒,勉強擠出一句聽上去還算是正常,不顯得急不可耐的話。
“今夜不行。”折春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掩著唇咳了兩聲。
他是在壓抑和掩飾,但是衛司雪卻皺起了眉。
“不行”衛司雪不解,抬起折春的臉,認真地問“為什么,你身體有什么隱疾嗎總不會做不成男人了吧”
衛司雪頓了頓又否定道“不對吧,在馬車上我明明感覺唔。”
折春把衛司雪的嘴捂住了。實在是受不了她用這種語氣談論這種事情。
詭異的是,什么樣的話折春都聽過,但是這些話一旦從衛司雪嘴里說出來,就有絕對讓折春丟盔棄甲的效果。
“沒有隱疾,別胡亂猜測。”折春通紅著耳尖,對著衛司雪說“但今夜不行。”
折春頓了頓,又說“在郡主退婚成功之前,都不行。”
衛司雪把他的手扒開,嘖了一聲道“你難不成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還要守貞操我要不要給你立個貞節牌坊啊”
衛司雪這張嘴實在是能讓人欲生欲死。
不過兩個人互通了心意,折春確定衛司雪對他也并非無情,便不會再受這些話的傷害了。
他耐心地解釋說“你到底與戎問楓有婚約,還是圣上賜婚,你與他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還是你哥哥的副將,還有你哥哥這層關系在。郡主,你總要問心無愧地同他說你喜歡上了別人,若是我們胡來,到時候你會很難自處。”
“我有什么不能自處我跟他也未成婚便什么都做了,我才不在乎什么貞潔,那玩意能束縛的,都是除了身子沒有其他能夠立于天地之間的軟弱女人。”
衛司雪一臉不屑,囂張的天經地義一樣,“若當真能夠以其他的事情立身于世間。我所知道的女性富商權貴,就單單一個隆化城,院子里養了多少個男倌侍衛,甚至還有重口喜歡死士的,誰能管得著,誰敢用貞潔去束縛她們”
“郡主說得是。”折春對著她溫柔地笑,但是在衛司雪眼神又亮起來的時候,折春卻推開她,起身說“但是就算郡主一切都不顧,也總要顧及王爺。”
“今日王爺氣得不輕,郡主還是收斂些許。”折春起身,徒手在蠟燭的燈芯上捏了一下,攆下一截兒燈芯。
他在用疼痛的方式克制著自己,他怕自己一個昏頭,就真得不管不顧地跟衛司雪滾到一塊兒。
那樣不光辱沒了衛司雪的聲名,也辱沒了他們之間得來不易的感情。
衛司雪見折春這樣子,就知道事情沒得商量。
衛司雪從他身后抱住他的腰,說道“那純睡覺總行吧,我們今晚睡一張床,我好多天沒有睡好覺了,我想貼著你睡。”
她說完還抱著折春晃了晃,混球撒起嬌來,折春十分招架不住。
不過他依舊沒有答應,他生怕衛司赫知道了他們夜里滾在一塊,對他起什么不滿。
于是折春差點把燈芯給捏滅了,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去,拍了拍衛司雪抱在他腰間的手。
拒絕道“不行,我今晚去下人房睡。”
“為什么呀就只是睡覺都不行嗎我就是在你身邊才睡得好嘛。”
折春帶著一點笑意,一點在他臉上幾乎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平和笑意。
他轉頭在衛司雪的腦袋上拍了拍,哄孩子一樣說“郡主睡得好的,我就在下人房啊。”
衛司雪覺得非常無語,折春最后還是跟冬藏去了下人房。
衛司雪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頭跟彈幕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