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司赫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神色平靜的折春,是真的看不出他哪里喜歡衛司雪。
衛司雪都傷成這樣了也沒見他多著急
衛司赫越想眉頭皺得越深,他不喜歡心思太重的人。折春這種老狐貍,連長公主都能弄死,連權勢和金錢都不在乎,他圖衛司雪什么
難不成還能是圖色嗎衛司雪當成女人看的話,實在是不夠柔軟不夠嫵媚,一張嘴就讓人想打死她。
衛司赫將茶盞中的茶喝完,透過敞開的后門看了一眼依舊站在后院的戎問楓。
這個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副將,衛司赫一直都很喜歡他。
可是他傷了自己的妹妹,雖然這是衛司雪的解決方式,但是衛思赫現在看著戎問楓依舊鬧心得很。
衛司赫看向折春,將茶杯放在桌子旁,對他說“既然這件事情因你而起,你去將戎問楓打發走。”
衛司赫也想看看,折春到底有什么能耐。
折春點了點頭,并沒有直接去后院,而是轉身進了屋里。
片刻之后,折春將那把還沾著衛司雪的血的刀拿著,然后朝著院中的戎問楓走過去。
衛司赫抱著手臂站在屋子里朝外看,他看到折春走到了戎問楓的身邊,一句話也沒有說。
將那把長刀拿起來,并沒有對著戎問楓,而是站在戎問楓的面前,一手抓著長刀,一手抬著手臂。
慢條斯理,仔仔細細,將長刀上面的血跡,擦在自己的手臂上。
等到將長刀徹底擦干凈之后,折春依舊沒有說話,將刀尖插入了戎問楓身側掛著的刀柄之中。
輕輕地一聲,還刀入鞘。
折春這才抬頭看向戎問楓,對他說道“郡主的傷并未在致命處。她心中一直對將軍有愧,才遲遲不敢開口。”
戎問楓瞪著折春,他此刻對衛司雪愧疚至極,但他依舊憎恨折春,恨不得將折春的腦袋擰下來。
可是折春臉上并沒有任何勝利者的驕傲,也沒有挑釁。
他平靜地看著戎問楓說“感情之事,同激憤的心情毫無差別,發生之時根本無法自控。將軍不是故意,郡主明白,郡主不是故意,希望將軍也能夠明白。”
折春說完這句話之后,抬起雙手,對著戎問楓施了送客禮。
“將軍慢走。”
折春說完之后,便繞過了戎問楓回到了屋子里。
衛司赫這時候已經沒有在看著了,在他看著折春當著戎問楓的面,將刀上的血跡擦在自己手臂上的時候,衛司赫就收回了視線,進屋去看衛司雪了。
折春也直接進屋看衛司雪,醫師說衛司雪已經穩定下來。
現在喝了藥在昏睡。
醫師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曾經太醫院中唯一一個女子。
她年紀大了,在端親王府當中屬于養老,今天跟著冬藏騎馬折騰了這一趟,可把她這把老骨頭折騰得夠嗆。
她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這兩天如果不高熱的話,傷口好了就沒事。”
“如果高熱的話就還需要換一些藥方。”
“老奴還需要回親王府當中配一些藥,郡主現在不宜搬動,就先在這里休息,老奴晚一點會帶著藥過來日夜看護。”
“王爺放心,郡主身體底子好,沒有大礙的。”
這些話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了,衛司赫聽著還是不放心,折春也不放心,兩個人一起盯著醫師看。
醫師動作頓了一下,絞盡腦汁之后,又交代道“多燒一些炭火,這些天別讓郡主冷著。”
醫師收拾好了東西回去配藥的時候,衛司赫留在屋子里面,折春出去送人。
在門口碰到了戎問楓,戎問楓應該是站在外頭好一會兒了,不敢進屋去看。
折春腳步頓了一下,對戎問楓說“將軍想看一眼的話就進去吧,郡主睡熟了,王爺情緒也恢復了。”
他說完之后去送醫師,戎問楓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