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司雪看了彈幕,一邊看一邊搓著自己的臉。
“少在那瞎想啊那是我的人”
馬車一直到宮門口,衛司雪還在腦中跟彈幕扯淡呢,因為太興奮,導致她連自己身上的疼痛都快忽略了。
下車之前,衛司雪才終于強行回神。拿過桌上自己今天帶的鏡子,看了一看,笑得臉色紅潤。
這樣可不行。
衛司雪就又手動自虐了一番,然后慘白著臉下了車。
戎問楓已經提前到了,正站在宮道上等著衛司雪。
他看上去形容憔悴,這幾天的工夫瘦得有點厲害。衛司雪看了他一眼,正要按照折春叮囑的趕快挪開視線,結果就愣住了。
她快步走到戎問楓的身邊,牽動傷口微微皺眉。
兩個人跟著一個小太監朝里而走的時候,衛司雪忍不住問戎問楓“你怎么搞成這樣”
戎問楓這才幾天的工夫,就弄得像是才從戰場上爬回來似的。當然不是衣衫不整,就是那種哪怕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也能從眼中看出滄桑疲憊的樣子。
“你的傷好些了嗎”戎問楓側頭看著衛司雪,問她之后,很快轉開了視線,衛司雪反倒是有一點不好受了。
“我已經好多了,這不是生龍活虎地能走路了。”衛司雪對戎問楓笑笑,想表現得自己沒事了。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臉色有多難看,這么一笑戎問楓就更難受了。
“對不起”走了一段之后,戎問楓又啞聲開口說“等會兒見了陛下,讓我來說就可以。”
“都說了,這種事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衛司雪說著,抓住了戎問楓的手腕。
“你我之間就算沒有男女之情,也有一起長大的情誼。”衛司雪說“問楓哥哥,我希望我們都好。”
“都好。”戎問楓點了點頭,笑了一下,卻看上去比哭還難看。
衛司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松開了戎問楓的手腕。
兩個人并肩在長長的宮道上走著,誰也沒有在說話。今天的陽光格外的好,照在兩個人的身上,把影子拖得長長的。
只不過他們的影子并沒有交纏在一起,而是從始至終并行,像兩條永遠不會再相交的線。
人世間的緣分就是這樣,我們終其一生,或許只能與一個人相交。錯過了,就很難再重新走回一條路上。
在崇光殿前,兩個人等待著皇帝召喚的時候,太子就已經率先到了。
他在殿前對衛司雪點了點頭,并沒有看戎問楓,然后先兩個人一步,進入了大殿之內。
“南境那邊榮西國又開始騷擾邊境。”
老皇帝年紀是真的大了,須發花白,精力不濟。桌案上的奏章已經是太子精簡又精簡過后令人送來的,他批閱著還是有些吃力。
但即便是這樣了,他還不肯退位,他一生沉迷于權勢,死也想死在皇位之上。
太子見他看著費勁,索性就拿過奏章幫他撿著重要的念出來。
“回父皇,上個月就開始了,也就是在衛司赫班師回朝的時候。”
“衛司赫這么多年一直駐守南境,消失三年,又如神兵一般回歸。他這只老貓不在確實那些老鼠要鬧翻天。”
“是的父皇,榮西伯本以為衛司赫回歸之后會繼續駐守南境。結果衛司赫回朝,封了親王,封地在哪兒現在還沒有定下來,自古親王的封地很少會在邊境。”
“榮西國大將的其中一個兒子,得知自己父親被斬頭,這是在伺機報復。”
老皇帝提筆沉默了片刻,又將筆放下,沒有批閱這張奏折。
而是側頭問太子“你可有詢問過衛司赫,他想要哪里作為封地”
太子搖頭“兒臣確實詢問過,但是衛司赫說他也沒有想好。他說他已經習慣了戰場,突然要他做一方之王,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