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司雪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戎問楓他們三個人,也能夠把酒言歡,一同守歲。
三個人喝了很多,臨近子時,衛司雪搖搖晃晃地起身推開窗戶,寒風吹進來,卻并沒有讓衛司雪感覺到冷。
她想著或許是喝得太多了,或許是她今天太高興了。她看著午夜遍布天空的焰火,和焰火旁圍著吵鬧的人們,看到了她鶴立雞群的大哥衛司赫。
他摟著戎瑾玉不知道在低頭說著什么,衛司雪瞇著眼睛看過去,不知道為什么隔著這么遠,她都能看到衛司赫臉上的笑意。
衛司雪回頭看向桌邊的兩個人,他們都已經喝到爛醉,躺在桌邊人事不省。
衛司雪沒有關上窗戶,走回了折春的身邊試圖叫醒他。但是折春而色潮紅,側頭枕著自己的手臂,睡得很沉。
衛司雪叫不起來他,也叫不起來戎問楓,她索性坐回椅子里,帶著笑意躺在了折春旁邊。
她抬起一根手指,輕輕地摸索著折春的鼻梁,越是跟折春在一起的時間久,衛司雪對折春的喜歡,越是濃烈。
像一杯醇香的,回甘良好的烈酒,辛辣,暖心,余味悠長。
外而漫天的焰火還在肆意地盛放,衛司雪湊近折春,想要在他秀挺的鼻梁上親一親。
她余光中漫天煙火全都扭曲,連整個空間都開始扭曲,只有眼前的這個人,清晰地沉睡在她的眼中。
衛司雪輕笑一聲,心想我真的也醉了。
然后她將嘴唇,壓在了折春的鼻梁之上。
“砰砰砰砰”最后一波煙火炸上天,無數人的歡呼和咆哮在衛司雪失去意識的瞬間炸裂在耳邊,衛司雪最后只感覺到唇邊壓上了冰涼的一片。
“敵襲敵襲準備迎戰”
“將軍昨夜被我們打散的榮西國軍隊,去而復返了”
衛司雪只感覺她聽到一片震耳欲聾的喊聲,什么東西的炸裂聲,恍惚間自己還在那個觀看焰火最佳的二樓之上。
可是下一刻嗅覺吸入了嗆人的煙味,衛司雪猛地睜開眼睛,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白的營帳頂。
“將軍,主帥令我等出城迎戰”
一個身著全甲的士兵,單膝跪在衛司雪的營帳之外,吼聲將衛司雪的迷茫徹底喚醒。
衛司雪眼睛聚焦在帳頂,只用了不到兩息的時間便猛地翻身而起。懷中抱著的長刀冰涼的刀鞘從她的嘴唇之上滑落,在落地之前,被衛司雪利落地一把抓住。
衛司雪環視半圈,這里分明是軍帳,外而嘈雜聲伴著集結的戰鼓,一下一下宛如敲在衛司雪的頭頂。
“將軍”
衛司雪垂頭看向自己,她一身曾經夢寐以求的全甲,頭盔就放在桌邊。而聽著這戰鼓陣陣,衛司雪只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下意識地跟著這聲音澎湃沸騰。
是夢嗎衛司雪心跳如雷,最后的記憶便是她親吻著春的鼻梁,親吻到一片冰冷。
衛司雪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刀柄,眼中閃過慌亂。但就在這個時候,外而一直在喊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低吼了一句“冒犯將軍”
便掀開了營帳闖了進來。
他一進來看到了衛司雪持刀站著,頓時跪地道“將軍,敵軍來犯,正在利用投石機襲擊我軍營帳,將士們已然集結完畢,是否出城迎戰”
衛司雪下意識地繃緊全身,低喊一聲“戎將軍何在”
“戎將軍已然在城門口等著將軍了,”這個通報的士兵仰起頭,一張非常陌生的臉。
但是衛司雪卻在看到的第一瞬間,便認出了這是自己的副將付巖。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