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營帳之外的付巖,今年過年滿打滿算才十六歲。因為長得格外高壯,十二三就隱瞞歲數跟著軍隊混到大,哪怕看上去像是已經弱冠,但其實還是個不通男女事的傻小子。
他還以為衛司雪是跟折春打起來了,他根本就沒有看出什么奸情,只是混著今天晚上的夜風,聽著里面的兩個人最開始是在吵架。
他們將軍的情緒非常的激動,喊的聲音很大,也不知道那個醫師怎么樣,將軍很少跟誰生這么大的氣。
上一次跟人生這么大的氣,那個人直接被將軍打得半死。
付巖聽到里面似乎有床板和桌椅晃動的聲音,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心說這下可完了,這個軍醫搞不好是要被將軍給打死的
不過付巖是衛司雪的副將,唯她馬首是瞻。無論她干出什么事,都不可能出賣她,他的命就是衛司雪在戰場上撿回來的。
所以付巖兢兢業業地在營帳外頭看著,怕其他人聽到里面“草菅人命”的聲音,無論誰靠近營帳都會被付巖攆走。
但是付巖越聽,越覺得里面不對勁。
真打架聲響不會這樣一直持續的,而且他似乎聽見將軍受傷的痛苦哼聲
付巖甚至在猶豫著要不要沖進去幫將軍,但是想到軍醫在將軍面前堪稱手無縛雞之力。
而且將軍那個臭脾氣他又按下了這個想法。
最后他蹲在了營帳的門口,聽著里面傳出奇怪的聲音,揣測著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然后一聽就聽到了夜半三更,聽到他躺在門口睡著了,里面才徹底安靜下來。
行軍床很窄,如果不疊在一起,是根本放不下兩個人的。
衛司雪全程在上,像個八百多年沒有開過葷的野獸,衣衫都沒有除,便狼吞虎咽地先將人里里外外吃個透。
實在不是她猴急,是她不想讓折春再有什么借口逃避她。
結束之后衛司雪直接下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喝,將胸腔中身體里要燒起來一樣的血液和激蕩都冷卻。
這才回頭看向床上躺著的折春。
折春躺在被子里,睜著眼睛看著營帳頂端,臉上的表情還有一些失神。
他早已經不是個青澀的少年,對于這種事情沒有什么羞澀。
只不過面對著自己愛了這么多年的姑娘,按照他的性子,就算是看到了和離書,知道衛司雪從今往后都屬于他了。也會細嚼慢咽,不會像衛司雪這樣疾風驟雨一般地非要在這不合時宜時間做到底。
這就好比餓了許久的人,如果狼吞虎咽地迅速吃了太多的東西,不光不能救命,還會有生命危險。
折春現在就是那種“消化不良”的狀態。
反觀衛司雪,耍了流氓之后神清氣爽,自己喝飽了之后,給折春也倒了杯水說“哎,老東西,起來喝點水。”
折春被她喊得回神,他其實哪怕現在看上去,也跟“老東西”這三個字不沾邊。
他眼角確實生了細細的皺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有了這細細的皺紋之后,衛司雪反倒覺得他更有味道了。
因此剛才她一直在低頭親吻折春的眼角,在夢境中,她一直覺得折春模樣好得有些讓人看著覺得不真實。反倒是在這個真正的世界之中,衛司雪愛折春眼中的寂寥和過盡千帆的滄桑,愛他的沉穩和慌張,甚至愛他眼角的紋路。
折春坐起來,他的衣衫也沒怎么動,只是解開了腰帶。他就不知道衛司雪為什么這么急。
衛司雪將茶杯遞給他,折春接了。正在喝的時候,衛司雪突然說“我聽說你殘疾的時候,以為你整個都廢了。”
衛司雪說“我還在想,下半輩子難不成真要守活寡這也太對不起你那一身本事了。”
折春抬眼看衛司雪,將杯子遞還給衛司雪,衛司雪又給他倒了一杯。
折春接了繼續喝,衛司雪看著他說“剛才很不錯,不知道是不是我心里太喜歡你,跟你做一次都要飛起來一樣爽。”
衛司雪毫不羞澀道“等會兒,我們再來一次。”
折春一下喝嗆了,劇烈地咳起來,衛司雪笑得眼睛都瞇起來。坐到折春的身邊,接過他的杯子,半抱著他,給他敲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