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對我可能還有些陌生。”衛司雪索性抱住了折春,將頭枕在折春的肩膀上,對著他耳邊說“多來幾次就好了,我真是想你想得快魔障了”。
折春聽著衛司雪在他的耳邊說著這樣的話,連呼吸都放輕不敢用力。他生怕這一切也只是一個過于美麗的夢。
他曾經用了好久,才從那個他們還都青春年少的夢中抽離。他真得無法承受再來一次夢想破碎的滋味。
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邊水跡,抱住了衛司雪,低頭閉上眼,親吻在她的頭頂。
折春甚至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他實際上根本不像夢中一樣,會說很多的甜言蜜語。
他就是個陰鷙又寡言的殘疾,這么多年,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他心中只剩一片滄桑和無趣,他怎么才能給衛司雪夢境之中一樣的幸福
他不敢如夢境之中的自己一樣,去開口說愛,去爭取什么。
然而折春并不知道,衛司雪早已經體會過了那一切,她現在什么都不需要。
只要折春活著陪在她身邊,他是殘,是老,是陰鷙或者心機深沉,她都不在乎。
沒有什么可在乎的。在經歷過折春死在她懷中之后,一切其他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而且衛司雪現在也不是個如從前一樣活潑開朗,嘴損到家的小姑娘,她不會喋喋不休,表達喜歡的方式,也從說什么,變成了直接做。
折春一夜沒有離開衛司雪的營帳,付巖就在外頭守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是衛司雪把他給踢醒的。
衛司雪重新換上了一身全甲,居高臨下地看著付巖說“去找戎瑾玉弄一點馬奶來。”
付巖想問昨天的事,但是一對上衛司雪微瞇的眼睛,頓時把他的疑問給憋了回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衛司雪的身后,折春拿著一件披風出來,站在衛司雪旁邊給她系。
付巖先是震驚于這個軍醫竟然長成這樣但很快他又震驚于這個軍醫竟然活著
生命力這么頑強嗎
跟衛司雪打了一晚上的架還活著,難不成這個軍醫除了醫術比較好,還是個高手嗎
但是很快付巖的兩只眼睛瞪得滴溜圓,嘴也張得能塞下整個雞蛋。
那個軍醫給衛司雪系完了披風之后,衛司雪竟然對他笑了。不光笑了,衛司雪還湊近了那個軍醫,然后直接親在他的嘴上。
很響地啄了一口。
付巖差點因為突然后仰,把自己脖子給折斷。
他就算不通人事兒,聽不出來昨天晚上隱隱約約的聲音是怎么回事,可衛司雪這光天化日的就親人家嘴這這這
兩個當事人沒怎么樣,付巖替他們臉紅到像一根燒紅的鐵柱子,杵在那兒瞪著兩個眼睛,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飛出來了。
衛司雪親了一下還覺得不夠,又在折春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別帶這個東西了,”衛司雪抓住折春的手腕,阻止他戴遮面的布巾。
“你帶這個就是為了擋我,現在我已經看到你了,就不要再帶了,他們都背后叫你丑八怪。”
“放他們娘的屁”衛司雪混在軍營這么多年,學得實在是有一點粗魯,動不動就罵人,動不動就打人。
不過她罵完之后,看了一下折春的神色,在折春的面前她到底還是顧忌一點的。
好歹折春是唯一一個讓衛司雪還能想起自己是個女人的人。
不過折春只是聽話地把布巾收起來,并沒有對衛司雪罵人表達出什么不適。
他也在軍營混了很久了,雖然他不可能學得粗魯,但他不介意衛司雪變成什么樣子。
他們都非常默契的,對對方的要求只有活著便好。
衛司雪又看了付巖一眼,如刀似劍,付巖立刻屁滾尿流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