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光是看了一遍做魚片粥,是根本做不好的。米沒熟透,魚片爛掉了,味道仿佛發酵過的臭魚,令人難以下咽。
但陸珠還真吃了兩大碗,把屠烈都吃不好意思了,因為他自己嘗了,難吃。
“還好,”陸珠笑著說“至少沒有毒。有毒也沒有關系,我會解毒。而且你也知道,我連那些不干不凈的東西都吃這算什么我還能吃人呢,你信不信”
屠烈被陸珠揶揄的耳朵都紅了,給她拿了刺木樹皮,伺候著她洗漱好,就和她一起上床睡覺了。
船艙中的床很小,屠烈身高腿長,床還有點不夠長,陸珠被擠得只能窩在他的懷里。
但陸珠只要睡著了,就死了一樣,哪怕屠烈壓在她身上她也是不知道的。
兩個人這一夜睡得格外安穩,自從從大蔭城出來,今晚,才是所有人真正意義上的放松。
就連輪換著負責巡邏和看顧行船的衛兵,也都不會緊繃,而是能彼此間相互聊一聊,暢想一下到了淮高城的事情。
一夜安穩,當然也有人折騰了一夜。
因為無法適應一直待在水上,有兩個人抱著臟水桶吐了一夜,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其中有個孕婦因為反應太激烈,影響到了懷著的孩子。
因此第二天清早上,陸珠沒能賴床,天才亮一些,就被外面的敲門聲弄醒了。
屠烈也醒了,可是抱著陸珠不肯松開。
他昨晚上還顧及著抓魚分給人族,以便陸珠能得到更多的敬重,但今天早上又開始鬧小脾氣“恃寵生驕”,不讓陸珠起身。
兩個人蓋著一床被子,被子下面陸珠的襯裙在腰上堆著,屠烈清早上精神到他自己都頭疼。
獸人是獸在前,人在后,他們向來忠于自己的欲望。
陸珠掙扎著起身,屠烈額角青筋都鼓起來跳舞了,最后也還是放她出去了。
陸珠洗漱好,就去看那個孕婦了。
她記不住這船上大部分人的臉,就像她從前記不住自己的姐姐們都長什么樣子。
這個孕婦面色青白,窩在一塊毯子上抱著自己的肚子。
陸珠并不會什么醫術,當然了,這個世界上大部分巫祝也不會醫術,就算會,也是胡亂醫治的比較多。
反正無論結果怎樣,都是巫神的旨意。
陸珠給她查看了一下,發現她大概是有些脫水,最后給了她幾瓶營養液,叮囑她多躺著休息。
她給其他不舒服的人也分了一些營養液。
營養液能快速補充人體所需的各種物質,這是系統說的。
而躺著是能夠緩解一部分暈船的,除此之外,也沒其他的好辦法。
喝下了營養液,那個孕婦面色果然好了一些,屋子里一部分人看著陸珠的面色更加敬重。
陸珠朝著自己的船艙里面走,陸竹靈跟在陸珠的身后,像模像樣地替那些婦孺們謝陸珠。
陸珠側頭看著她,突然抬手碰了碰她的臉說“你越來越好看了,看來人們的追捧,能夠讓人容光煥發。”
陸珠問陸竹靈“但這還不是你想要達到的位置,對嗎”
陸竹靈被陸珠夸獎,并沒有什么喜悅,反倒有些畏懼。
自從她喝下了陸珠的蠱蟲,自己腦袋被砍掉還能長回來之后,陸竹靈對陸珠就越發的畏懼。
這就好像她的一切思想,都在陸珠的眼中無所遁形。她在陸珠的面前,像一個卑劣又卑微的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