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沒從昨天那巨大的打擊當中回過神來,他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回神,他現在并不想做什么城主了
不想得到任何人的尊敬和愛戴,他只希望一切回到從前,希望他的父母親能活過來。
希望這個世界上的怪物全都消失,慘劇趕緊結束。
但這很顯然只是妄想,連水城當中的小孩子都不會有的妄想。
不過人族只要聚在一起,只要相互之間不爭斗,就總是能夠想盡一切辦法過得更好。
他們組織人修了昨天被陸珠炸壞的屋頂,將水里的浮尸和撐死的魚撈出來燒掉,用水車引水,把黑鐵橋下面沖洗得干干凈凈。
甚至清洗了江水中的水燈,把祭臺和通道也洗刷得干干凈凈。
有女人在的地方一切都會變得井井有條,尤其是現在這水城當中,女性的數量直線上升。
而且因為都由木愫伊帶領著,她們無論做什么都變得非常有底氣,指使那些衛兵讓他們做什么,那些衛兵就必須去做什么。
根深蒂固的腐朽思想,很難從男人們的腦中清除,他們從前不會受女人的指使,這本來在從前會引起矛盾的。
可現在劫后余生,所有人都想重建這個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而且大部分幸存下來的女人們,全都是這些衛兵們失而復得的親人。
經歷過步林和他身邊那些喪心病狂士兵的摧殘,所有人都改變了一些想法。
沒有什么比親人更重要了。
因此水城當中只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就恢復了欣欣向榮的樣子,除了暫時不能夠重新蓋起來的,被陸珠炸掉的一些狼藉屋頂,這里簡直像是處在太平盛世當中。
郁山和木愫伊令人清點這座水城當中的人數,組織重新分配屋舍和各種資源。
集中把昨天受傷的人聚集在一塊,然后去請陸珠給他們治療。
陸珠跟屠烈洗漱好,本來準備先回屋子,但阿夏在轉角處等著他們,又帶著他們去臨時的飯堂吃東西。
飯堂是一個露天的棚子,是存放之前用來舉行慶典或者是祭祀的時候所用器具的地方。
這里的凳子特別多,所以就臨時改成了飯堂,陸珠和屠烈去的時候里面的人還是挺多的,因為此刻正是午飯的時間。
陸珠和屠烈一進去,有他們同隊伍的,立刻放下十五跟陸珠打招呼。
“女巫大人。”
“女巫大人午安。”
“女巫大人昨天消耗了巫術,今天身體還好嗎”
此刻他們的關切倒是真心實意,屠烈難得沒有臭臉,他至少沒在這屋子里面聞到濃重的惡臭。
衛兵們有些畏懼地看向屠烈,也想跟他打招呼,畢竟屠烈已經輔助眾人進行了好多次戰斗,每一次都是主力,是決勝的關鍵。
只可惜屠烈從來不給他們臉,連看也不看他們。一雙眼睛只定在陸珠的身上,只要能跟在陸珠的身邊,就絕對不離開陸珠半步。
他對衛兵們的抗拒表現得太明顯,對所有除陸珠之外的人族冷若冰霜。
所以這些人就只是跟陸珠打招呼,然后怯怯地看一眼屠烈,重新坐下吃東西。
阿夏非常勤快地把食物給兩個人端過來,陸珠對她說道“你不需要跟著我們伺候我們,你并不是女仆,我也并不需要女仆。”
阿夏愣了一下,是陸竹靈要她跟著他們,陸竹靈說平時這些事情都是她做,但她今天事情實在是太多抽不開身。
阿夏確實不是女仆,但她已經無父無母。唯一的大哥投奔了步林,把她當成了禮物獻給步林,在被解救出來之前,阿夏一直都待在步林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