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踢了一腳箱子,那里面的破爛徹底都掉了出來。
這個時候歷練臺上也聚集了不少的弟子,都在朝著姚姝的方向看過來。彈幕都躍躍欲試,這些弟子又不知死活說難聽的話,他們一定要鼓動系統對這些弟子施以懲罰。
畢竟這也算在維護宿主的人身不受侮辱。
只不過因為昨天的事情,因為姚姝的決絕,這些弟子現在根本就不敢靠近。他們既是忌諱姚姝的修為高深遠在他們之上,更是忌諱于姚姝昨天說的話,還有她對瞿清的態度。
大師姐如果只是一個如市井婦人一般鉆營,對著掌門師尊阿諛奉承,對著大師兄窮追不舍,對著小師妹嫉妒羞辱,甚至搶占她的姻緣,又在出事的時候表現出害怕,他們才敢說上幾句不陰不陽的話。
如果大師姐什么都不在乎了,不光頂撞赤閣長老。對她和大師兄之間的情義嗤之以鼻,對太微掌門親手賜下的東西棄如敝履,誰敢惹她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你越是表現得好欺負,瞻前顧后在乎良多,那就連路邊的狗都想來朝著你腿上撒尿。
可一旦你不按照某種約定俗成的規矩來行事,尖銳地豎起身上所有的刺,那么就連附身的惡鬼,都不會選擇你作為對象。
世道就是如此,當然前提是你有足夠自保,和足夠囂張的能力。
至少姚姝就有。
她將重劍從儲物袋中取出來,舉在身前,仔仔細細地看過重劍紋路,然后運轉靈力充斥于劍身,令飛羽劍霎時間光芒大盛
不遠處圍觀的弟子見狀都膽戰心驚,在門派之中,他們從未見過姚姝這般,就連在歷練秘境之中,她也會顧及著不傷到其他人,并不會使出全力。
但是此時此刻,她將全力灌注于重劍,而后高高揚起,半空中揮了一圈接著手臂帶動腰身,腰身帶動長腿,雙手抓住飛羽劍劍柄,自半空中披風而下,狠狠劈在了那一堆破爛的箱子之上。
“砰”地一聲,劍身強橫的劍氣自半空而下,裹挾著千鈞之力,還未等真的觸及到箱子,箱子便已經四分五裂,轟然炸開。
而姚姝的重劍,去勢白虹貫日,卻在重重落下的時候,險險地停在了那堆破爛的上面。其中有個稻草的小娃娃,在她的重劍之下,娃娃頭頂的稻草輕顫,卻未傷分毫。
遠處觀望的弟子們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是何等強悍的控制力
要知道重劍去勢兇狠,是重劍的特色,但是重劍最難練的,是收勢。
姚姝的重劍重逾千斤,乃是闕南長老親自融了飛羽鳥的妖骨煉制。去勢兇橫異常,但是能夠這般精準地收住,需要的控制力不止是手腕的腕力,更多的是修為的收放自如,甚至是全身的協調和與重劍合而為一的神魂控制力。
弟子們看得目瞪口呆,守門的兩個弟子嚇得都抱頭朝著院子里面跑去。
姚姝將飛羽收住,面上露出一點笑意。
而后起身輕飄飄地將重劍收回了儲物袋,對著抱頭蹲在門邊上的小弟子道“告訴你們大師兄”。
“告訴我什么”這么大的動靜,瞿清但凡不是死在里面了,都該知道了。
他不知道姚姝是怎么了,這么多年了,她從來也沒有這么鬧過。
他微微皺著眉看向姚姝,但是在看到地上那一堆東西的時候,眼中猛地一凝。
瞿清快步走到姚姝的身邊,問她“你有什么話不能同我說,非要弟子轉告”
姚姝倒也不意外他出來,看了看他說“那還不簡單嗎不想見你。”
姚姝說“不過既然你都出來了,那便直接告訴你,你給我的所有東西,我都已經還來了。”
姚姝指著箱子毀掉之后,那一地的破爛,說“你看看,應該什么也不少,我連小時候你在人間給我買的糖葫蘆棍子都留著呢。”
她這樣說,也不知道是想羞辱誰,“不過我今天瞧了瞧,你給我那些東西的價值,沒有再比吃完的糖葫蘆棍子更貴重的了。”
“瞿清你看,”姚姝說“你對我的情誼,便是低賤至此。”
“姚姝”瞿清面紅耳赤地提高了一些聲音,姚姝說什么都好,但是說他們之間幾十年的情誼低賤,瞿清簡直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