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原為此設置。國子監的教授、博士,都是禮部選拔的官員,個個都是進士出身。這里的老師是最好的,所以,凡舉人都可來國子監就讀三年。另則,各地優秀的秀才,也能由當地選拔推薦來國子監就讀三年。”
榮烺認為國子監這樣設置,是極有益于天下學子的。她問,“齊師傅,當年您中舉后也來國子監讀書么”
“沒有。”齊尚書道,“除前兩類學生外,國子監還有第三類學生,蔭生。蔭生皆官宦出身,家中長輩當差勤勉,朝廷恩蔭其子,令其到國子監就讀。這原也是好意,只是蔭生的加入讓國子監的學生變得復雜。蔭生三年畢業后即可謀缺,雖則都是品小官兒,許多蔭生卻是由此步入仕途。蔭身的身份讓他們不必拘泥于科舉,良好的出身也讓他們與寒門學生大有不同。更要命的是,國子監還有第四類學生,捐生,捐銀子來就讀的。”
“我當年中舉時,國子監的名聲就不大好了。”齊尚書道,“蔭生、捐生都有違國子監設立的初衷。一所書院,弄的烏煙障氣。你沒瞧見,前番學生打架,唐祭酒都挨了一拳。”
榮烺大驚,看向唐寧,“還有人敢打祭酒”
唐寧擺擺手,“我去打架的時候,應是誤傷。”
“那也不行那些個膽大包天的監生處置沒”榮烺問。
“已經攆出去了。”
榮烺道,“攆出去前,該說清楚的說清楚。不管是他們怎么進來的,給他們當地官府發官方文書。若他們是推薦來的國子監,當年推薦之人一律考評上記一筆。若他們是捐生或蔭生,捐生加倍罰銀,蔭生取消其蔭生名額,其父祖身上都要記一筆。”
唐寧官階不高,只是聽聞過榮烺的性子,聽說頗有嬌蠻之處。不想,榮烺竟這樣關心他被“誤傷”的事,而且不是那些虛情假意的關心,唐寧心下一暖,道,“是。以后都按殿下說的辦。”
“干嘛以后。這件事查清楚,就按我說的做。”榮烺埋怨齊尚書,“國子監既歸禮部轄屬,齊師傅你該替唐祭酒撐腰,怎么能讓唐祭酒受這樣的委屈。”
唐寧連忙道,“這屬實怪不得尚書大人。殿下有所不知,其中一名學生祖父是江南大員,倘非尚書大人為我做主,想逐出國子監也不容易。實是國子監之前章程不大明晰,無從依據,所以懲處不易。這也不涉官司,只是學生間的打架,最重便是驅逐出學了。”
“凡規矩也講究個革故鼎新,博義館都能改,國子監怎么就不能改呢。”
“下官與尚書大人都想興利陳弊,趁著官學改制的東風,我們也想改一改。”
唐寧瞧著溫文儒雅,性情和善,但觀他能就博義館改制的東風,想給國子監也改一改規矩,便知此人是個實干派。
榮烺說,“此事你們擬折子上書就可,怎么還找我過來”
唐寧看向齊尚書,齊尚書微微頜首,示意他有話只管說。唐寧便坦率說了,“殿下,自來規矩易立不易破。博義館能速戰速絕,全賴殿下幫忙。國子監的差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眼下國子監有監生上千,捐生蔭生能占到一半。臣官小職低,尚書大人也不能每天都盯著國子監這點事。不瞞殿下,臣是想請您做個靠山。有人不賣臣的面子,可誰敢駁您的主張呢。”
榮烺笑,“你還挺靈光啊。”
“不敢不敢。都是得罪人的事,臣并不是擔憂日后前程,臣也沒想過做高官。就是想,既是要做,就做成,做好。國子監是寒門子弟的通道,臣愿為守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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