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番寒暄,好在榮綿年少,不慣這些,故只是簡單幾句。榮烺更直接,“天要熱了,咱們先進去。”
然后,由新任博義館代館主為向導,大家一起參觀官學。從讀書的教室走起,官學考試后,那些個請假在外的官學生都回來讀書了,如今換了新先生,課堂嚴肅許多。
不過,學生們紈绔久了,即使在課堂,也不甚老實。
底下依舊有交頭接耳說話的,遞紙條傳話的,上面老師倒講的認真,只是對課堂紀律太放任了。
史太傅的臉當下就黑了一半。
看過教學,沿著教室外的青磚道,先到學生住宿的屋舍,豪華的依舊豪華,簡樸的依舊簡樸,在最次等的屋子看看,雖桌椅床榻皆半舊,也整理的干凈舒適。
另還有官學里的書館,里面藏書極多,都是可免費給官學生借閱學習的。老師的屋子也不差,一應用度皆由翰林院撥放。
這次官學的貪墨查到最后,一直查到翰林侍讀學士頭上。
倘上面沒人關照,官學也不敢這樣放肆貪墨。
不過,鐘學士極為清廉,與此事無關。
看過官學學舍,官學也準備了午膳招待兩位殿下與諸位大人,不過,榮烺道,“昨兒便知會了你們,知道你們必然盡心。今兒就不在這兒用膳了,我們還有事要忙。”
榮烺與兄長對視一眼,與諸人道,“這些天官學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令人悲痛。眼下秦寺卿已經查明原委,接下來就是重整官學學風。說到官學,我也不由想到宗學,今兒難得有空,咱們再去宗學瞧瞧。”
郢王臉色一僵,先道,“未聽聞殿下要去宗學,這學里也沒提前準備,只怕委屈了兩位殿下。”
榮烺笑,“這怕什么昨兒我問父皇了,朝廷待宗學與官學是一樣的,每年都是撥一樣的銀子,心中亦是一樣看待。咱們直接去就成,難道還要讓宗學提前灑掃庭院,大張旗鼓的迎接咱們”
齊尚書立刻接了榮烺的話,“二位殿下必然不是這樣的人。殿下們最平易近人,最恤民疾苦。”
“齊師傅知我。”榮烺與齊尚書師徒兩個一唱一和,互抬轎子互吹捧,讓郢王聽的一陣陣氣血翻涌。
郢王依舊堅持自己觀點,“殿下們身份尊貴,宗學再如何鄭重都不為過。”
榮綿道,“郢叔祖,咱們就這樣過去就行,別叫宗學大操大辦,那樣就失了我與阿烺的本意。”
郢王道,“殿下自是體貼好意,可不說旁的,提前布好侍衛,以保證殿下安全,這便是重中之重”
榮綿很知道郢王的一片丹心,榮烺隨口胡扯,“您就放心吧,我早叫人布置好了。”
郢王問,“我怎么不知道”
“皇家侍衛,能叫您老知道這要萬一有人泄密,算您的”榮烺直接問的郢王啞口無言。
“再說,提前跟他們說,提前都預備好,那看到的能是真的”榮烺頭微微抬起,從郢王看到宗人府理事官,“特意不叫你們知道,就是為了不給宗學準備的機會,我得看看真實宗學是啥樣的。”
宗人府理事官反應極快,馬上說,“殿下英明。那咱們這就去吧。”
榮烺唇角噙著笑,扶著林司儀的手上了車,榮綿也一起登車,事情已然如此,郢王也只能心下期盼宗學爭點氣,莫讓人看出不是。
不然,官學剛出過丑。
此時,朝中官員怕是樂得見宗學也出一回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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