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的人,凡敞開了收銀子的,都是最不入流的人,遲早出事。”齊尚書道,“但不收銀子的官員,也注定走不長久。你要了解一個人,不能只查他的官司。”齊尚書道。
秦寺卿說,“我也聽人說起過趙尚書,趙尚書年輕時便以清正廉明聞名朝野,聽說他家除了尚書府,在帝都并無宅子產業。平時在戶部,也樣樣清明。”
大約是以前當刺頭落下的毛病,平日里清俊斯文的寺卿大人,此際仍是忍不住抬屁、股把椅子向齊尚書拉近了些,再一屁、股坐下,悄聲道,“不過,當官學館長前,趙尚書在翰林蹉跎十年,一直在修書,任官學館長后,便謀了外放學政,之后調回禮部,任主事、侍郎,直至翰林掌院,任戶部尚書。”
“好像忽然之間便官運亨通,直上青云。”秦寺卿道。
秦寺卿很有些羞澀的說,“我還順帶查了查歷任官學館長,經館長一任升遷的,有七成官員。還有三成是平調。最長的連任三任博義館館長,最短的三個月便調離了博義館。”
齊尚書道,“那你不只往前查了二十年,丁相當年便連任三任博義館館長,你這至少往前查了四十年。”
“我順帶翻了翻前頭的人員名單。”秦寺卿由衷佩服,“雖無緣得丁相教導,真心佩服老相爺。”
“我看你也不傻,丁相就住我隔壁,你怎么不借這由頭去拜訪一二,他向來喜歡年輕人。”
“那不行。我是真心佩服,又不是要巴結老相爺。我心中知道就是,眼下得以查案為先。”秦寺卿眼眸清正。
“這案子其實寡淡的很,你找能談的那些任過官學館長的人談一談,心里就明白大概了。”齊尚書道,“不過,你得有點確鑿證據,不然,趙尚書是絕不會坦誠相告的。”
秦寺卿洗耳恭聽。
“能讀官學的,出身沒有差的。這里頭,真正吃官學飯食的,三成不到。難道每天都按全員的量準備吃食”
齊尚書嘴角勾了勾,“也就大致是這些事。當年是講究體面的,在官學用飯的學生都能吃的不錯。我與你說個訣竅,你嘀咕我當年吃小灶,你不還湊去一起吃過,我用的飯與你們用的飯,味道可一樣”
“當然不一樣,天差地別。”秦寺卿至今郁郁。
齊尚書唇角一彎,“你也做這些年的堂官,怎么還不明白。即使山珍海味,珍饈佳肴,廚子也不會給你們好好做。傻不傻,真做的色香味俱全,似你們這些半大小子,都在學里吃,那每日得準備多少飯食”
秦寺卿目瞪口呆,“難道故意做難吃,就為了把我們攆走,去外頭訂飯。”
齊尚書扇子掩嘴一笑,雙眸彎彎,一陣樂,“你們哪天不臨潼斗寶一般比吃比喝,沒你們這樣的傻子,國子監如何省錢”
秦寺卿案子還沒拈個頭緒出來,在齊尚書這里險氣吐血。
即使事隔多年,今為高官,再回憶當年的那個自己,秦寺卿都想重回青春,給那年二傻子的自己倆大嘴巴
怎么那么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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