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呀,你收這個干啥”在廢舊站工作的同志好奇地問。
蘇葉向廢舊站借了工具動手拆起了破舊的電器,隨意地答道“想看看里面有什么構造。”
蘇葉把臟兮兮的零件逐一掏出來,小心翼翼地擦去了灰塵,她把包里的書掏了出來,反而珍而重之地把這堆“垃圾”放進了背包里。
廢舊站工作的同志看著蘇葉,宛如在看一個傻子,眼神中充滿了憐惜。
蘇葉抱著一摞書回了軍屬大院。
路上,她碰到了昨天在聯誼上認識的婦聯主任,匆匆打了個招呼上了家屬樓。
婦聯主任看著蘇葉匆匆離開的背影,滿意地跟身旁的人說“見到沒,剛剛那個是向前家的,出去一趟還抱了一肚子書回來,看著就是個上進的。我聽說她當上了中學老師,我這可算是不愁他倆了。”
“老大難”的蘇葉拖了一個多月終于解決了工作問題,還當上了中學老師,這個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大院。
她身邊的老姐妹,挑剔地說“不就是個中學老師嗎再能干,能比向前強按向前的條件,還能配個更好的。”
婦聯辦公室。
五點,李紅麗整理完材料按時下班,她的表姐騎著單車守在門口等她下班。在這個年代能買得起單車的人可不多,一個收入不錯的家庭不吃不喝攢一整年的工資才攢得下一輛單車。
偏偏騎著它的卻是一名年輕的女郎,在這個年紀獨自擁有一輛單車,那得是人中的龍鳳。
雖然這樣的現象在大院里很常見,但女孩子見了到底還是免不了一番艷羨,再一看坐在單車后邊的是李紅麗,頓時明白。
李紅麗可是領導的女兒。
李紅麗的表姐叫高安娜,安娜出生的那一年華國和蘇聯關系好得似蜜里調油,很多人家都仿照著蘇聯給女孩取個蘇聯味的洋名。
高安娜把李紅麗載到了家,從包里掏出一袋香甜的金橘輕輕地晃了晃,大方地送給她,“謝謝你給我介紹了工作。”
這種高檔水果在供銷社已經很罕見了,大冬天的很多路都被雪堵死了,想要找點能吃的水果很困難。
李紅麗剝了個橘子,夸贊道“好甜。”
表姐先表達了一番李紅麗給找的工作,然后話語一轉,“只可惜我最想去的一中沒錄上,去了五中。”
李紅麗差點被果核嗆住了,“怎么可能,連蘇葉都被錄上了,你可是正正經經的中專畢業生。”
“人家要求高,我聽說那個學校還有大學生學歷的老師,這回只錄了一個中專生。”表姐皺起眉,“等等,蘇葉是誰一中公布的錄取名單里可沒有這個人。”
“不能吧,怎么沒有這個人昨天她都領到了人家學校發的教師補貼。”
李紅麗解釋著說“蘇葉是我們大院的一個軍嫂,小學文化,只想找好工作、心氣高著呢。我就隨便給她推薦了一小的工作。”
李紅麗簡單地介紹了蘇葉的情況,表姐聽完后臉上儼然已經布滿了忿忿不平的怒意。
高安娜越聽越生氣,眼里已經蓄起了憤怒的淚,她埋怨地沖對李紅麗發脾氣“你怎么可以給這樣一個人介紹工作她走后門,作弊”
一中跟五中相比,雖然每個月領到的工資、糧食一樣多,但逢年過節一中還會發各種教師補貼,春節比別人多一斤瓜子花生,中秋有一斤月餅,元旦一斤米林林總總算下來,她虧了多少錢
李紅麗瞠目結舌,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表姐居然落選了
李紅麗原本沒有多想,只以為蘇葉是碰上了狗屎運被錄了進去。
難怪蘇葉這么有信心自己一定會被錄取,她還奇怪蘇葉一個小學畢業的到底哪里來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