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來我這的原因是,他受的傷比老張,宏立城,比剛才故事里的所有人都要嚴重得多,我還沒有這個能力幫到他。”
宣月一怔,“他怎么了”
“具體情況我不了解,上面也一直保密,但他當時的心理咨詢師是我同門師兄,是張局親自從國外請回來的。我知道他們進行了很長時間的心理輔導。”
王若薇笑笑,說“林隊很關心你,前些日子還沒回平城,就跟我溝通過好多次。要是你真的好奇,親自問問他吧,我想他不會吝嗇傳授你一點過來人的經驗。”
會議室。
t上出現一張年輕男子的照片,一頭凌亂蓬松的卷發,眼睛微微瞇起,像是沒睡醒似的。
他的皮膚很白,一看就是常年不曬太陽,總在室內活動的那一種。五官精致漂亮,唇角帶點似笑非笑的嘲諷。
最顯眼的是他耳畔三顆鉆石耳釘,亮晶晶的。
圓桌后,宏立城聲音洪亮地照著資料念道“崔明皓,男,31歲,平城滄縣人,高中學歷,高三畢業后輟學來到平城市里打工,賣過保險,當過網管,后來進了酒吧做事,輾轉多地。目前在一家名叫藥的酒吧打工,是六年前進去的,職位不明,但酒吧里的人都叫他皓哥。這個皓哥從小父母雙亡,滄縣的家里只剩下一個阿婆,他每年過年都會回去陪老人家,呵,還是個孝子。”
皓哥,那個馮希丙口中將他帶進“藥”的人。
馮希丙的口供將矛頭指向了這家酒吧,也指向了這個叫崔明皓的男人。
林長野回來第一天上班,掃了眼精氣神和之前大相徑庭的宏立城。
老張立馬好心解釋“他和朱迪和好了,一改之前的萎靡不振,滿血復活了。”
林長野站在桌子前面,還是一如既往絕不在會議室里閑話家常,抬手指了指崔明皓的照片。
“馮希丙已經押回來,從白云區分局移交給我們支隊了。根據他的口供,這個崔明皓不簡單,能招兵買馬,說明他有話事權。酒吧里常年養著打手,還能發布襲警任務,這個酒吧背后也并不簡單。”
老張問“可是年前就說這家酒吧有非法交易,涉毒涉黃,我們不是去守了一個多月都一無所獲嗎”
那次行動林長野歷歷在目。
如果不是去蹲點,也不會在那一夜又遇見宣月。
李敬也奇怪地打開資料看了又看,“這家酒吧怪得很,每次突擊檢查都干干凈凈,拿不到任何把柄。去年蹲那么久,他們警惕了就算了,今年掃黃好幾次,不也啥都沒發現嗎”
“是啊,別的酒吧再干凈,多多少少涉點黃,哪個燈紅酒綠的地方還沒個小姐了就他們家跟拔了毛的雞似的,連根毛都找不著。”
年前那次蹲點,起因是幾個嗑藥的人嗑嗨了,大半夜在路上猥褻夜班歸來的女孩。路過的一位出租車司機見義勇為,還報了警,派出所的民警很快趕到現場,抓住了幾個流氓。
經過警方審訊,幾人交代說藥是在一家酒吧拿到的。
巧得很,酒吧名字也叫“藥”。
涉及毒品交易,這樁案子從分局大隊移交到市局支隊,林長野親自帶人去查,可不論是明察還是暗地里蹲點,酒吧都干干凈凈。
當時他們請了酒吧的老板回來配合調查。
老板名叫黃健中,西裝筆挺,蓋不住啤酒肚,一看就是個商人,常年浸淫在生意場,開口就是笑臉,慈眉善目,卻像條滑不丟手的鯰魚。
“阿sir,我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做的也是正經生意,怎么可能在自家場子賣什么、啊那幾個小流氓,不知道上哪兒弄了藥,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什么他們說藥是在我場子里買的這不可能,要不就是他們胡說八道,要不就是別的毒販子跑來我場子里搞事。”
“我說警官,我是打開門做生意,來者是客,總不能人家有錢我不讓人家進門消費吧至于他們進了門,做什么事,我們每天接待這么多貴賓,難免有照顧不周、監管不力的時候。總不能他們干了壞事,還賴我身上啊”
后來的審訊里,那幾個嗑藥的人也承認,他們不認得賣藥給他們的人,那人也沒穿“藥”的制服,只是神神秘秘拿著東西去問他們“想不想爽一下”
因為沒有證據,黃健中被放了回去,酒吧罰款了事。
后來警方明里暗里又蹲了很長一段時間,可惜一無所獲。
罪案頻發,警力不足,蹲點的人手也很快撤了回來。再后來,眾人的目光都不再停留在“藥”里。
林長野收回視線,看著面前的資料,眉頭漸漸擰起。
李敬問“怎么了老大,有什么問題嗎”
“太干凈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