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一個酒吧老老實實做生意,干干凈凈的也有錯嗎
林長野的目光從酒吧資料移到崔明皓的資料上。
“且不提這家酒吧,光看崔明皓的資料,干凈得完全不像一個混社會的人。從來沒有違反過任何社會治安條例,不曾參與過打架斗毆,如果不是馮希丙的口供,光看這份資料,大概沒人會注意到他。可據馮希丙說,這個叫皓哥的人一句話就把他從一個混混打手變成了酒吧里的員工,拿著高昂工資等待派上用場的一天。”
林長野一行一行看下來。
“之前掃黃的時候,你們不是沒抓過人,上到老板,下到大堂經理、酒保,有幾個干凈”
沒有。
混跡這種地方的人,誰身上沒扣過幾個屎盆子
可是這個叫崔明皓的人,光看履歷,簡直是個農村出來的五好青年,四處務工,最后矜矜業業成為了酒吧里的老員工。
他甚至沒有參與過一次打架事件。
可是
“馮希丙交代說,他認識這個皓哥就是在一次斗毆事件中。當時的群架陣仗之大,地上倒了一片人,全部都給抓進派出所了。是皓哥替他交了罰款,又替他醫手,最后把他帶回藥里。”
林長野抬起頭來。
“馮希丙的人口檔案里也明確記錄了這次斗毆事件,那么這個崔明皓是怎么做到沒有記錄在案的”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良久。
“老張,去查查當初是哪個派出所負責的這起案子,弄清楚崔明皓是怎么一回事。”
老張誠惶誠恐“哎”了聲,靜悄悄溜走了。
誰也沒說話,他們都知道林長野最恨有人徇私枉法,警黑勾結。
傍晚的時候,老張帶著袁立跑外勤回來了。
顧不上喝口水,他進了大廳就問“隊長呢,還等著呢吧”
李敬也沒下班,從里頭快步走出來,“辦公室里等你呢,快去吧。”
老張匆匆忙忙跑進林長野的辦公室,把門一關。
“隊長,問清楚了,是松花區濱河路派出所負責的斗毆事件,都17年的事了。那回的群架陣仗太大,三十幾個人給弄回所里,他們所長都給驚動了,從被子里爬起來就去所里加班加點忙活。”
林長野接過檔案一看。
“羅鑫”
“對,他們所長叫羅鑫。我一問,他就說他記得很清楚,確實有個人叫崔明皓,大家都帶傷,嚴重的直接挨了幾刀送醫院搶救去了,就他一個人干干凈凈坐在那,臉上身上沒一點傷。一開始他們以為他沒參與打架呢,結果躺在地上的幾個都說他們是給崔明皓揍趴下的。”
林長野抬頭,“那崔明皓的資料是怎么回事”
“那個羅所長也一頭霧水,他說他們都往檔案庫里登記了的,一層一層,工作流程是全透明的。下午我去的時候,有兩個當年負責這事兒的干警已經調去別的地方了,他還親自打電話聯系了,我都問了一遍,確實沒有遺漏什么,這個崔明皓的檔案里不可能沒有這一筆。”
可問題就出在這里。
崔明皓的檔案干干凈凈,確實沒有了這一筆。
窗外夕陽西下,橙紅色的光芒從天際灑向人間,天地沉浸在一片昏黃的綺麗之中。
老張壓低聲音問“是不是有內鬼”
林長野看著崔明皓的照片,目光又一次落在他耳邊的三顆鉆石耳釘上。
那三顆耳釘怎么看怎么礙眼,總讓他想起那一夜的黑桃a。
真巧,給宣月隨手布置的任務,竟然就布置到了這個神秘人士身上。
“把人抓回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當晚,平城支隊緊急加班,一車人趕往“藥”,請這位“干干凈凈”的崔明皓回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