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瘋賣傻。”林長野冷冷地剜他一眼,抬腿朝舞池后頭的走廊去了,“搜。”
“哎哎,你們有搜查令嗎”
“警察也不能隨便砸人場子吧”
“大家繼續跳,繼續跳啊,小事情。”
舞池的后頭有條長長的走廊,有恒溫酒窖、經理辦公室,還有員工休息室和更衣室。
他們在更衣室里看見一對衣衫不整的年輕人,員工休息室里找到一個偷懶睡覺的服務生,一個姓李的經理在辦公室玩手游,除此之外,沒有別人在。
旋轉樓梯通往二樓,上頭是包間,一間一間查過去,除了一些衣著光鮮的客人,并沒有阿皓的蹤影。
就連衛生間也一個隔間一個隔間搜過去了,上大號的被迫開了門,依然沒找到阿皓。
重返大廳后,林長野問強子“他人呢”
強子說“不知道啊,都幾天沒來上班了,可能是離職了吧。”
李經理搓著手點頭哈腰在一旁,“阿皓也不是咱們這兒的正經員工,只是偶爾來坐坐,幫把手。請問是他犯了什么事嗎,勞動諸位來咱們這跑一趟找人”
林長野問“他在你們這干什么”
“調調酒,端端盤子,聽說是我們老板的遠房親戚,偶爾過來賺點外快。”
“是嗎賺點外快,什么外快”林長野的眼神冷冽直接,像刀子懸在半空,“比如發布懸賞,”
李經理嚇一跳,退后兩步,“警官說的什么話,咱們,咱們做的都是正經生意,怎么還扯上謀財害命了”
他扯扯強子,“你和阿皓關系好,你,你快給阿皓打電話,就說警察在找他,問問他現在在哪,趕緊過來一趟。”
眾人的目光落在一直裝瘋賣傻的強子面上,明知接下來他又是一通表演,也無計可施。
果不其然,磨磨唧唧推辭一番,在老張的恫嚇之下,強子才撥通電話。
三次,電話都以無人接聽告終。
強子一攤手,說“不好意思阿sir,皓哥大忙人,不接電話也是常有的事。”
他以為這樣他們就拿他沒辦法了嗎。
林長野的眼眸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里泛著艷麗的色彩。
“崔明皓不在沒關系。現在警方懷疑這家酒吧涉嫌非法經營,酒吧員工或與一起襲警案有關,勞駕各位跟我們走一趟。”
自從搬來警局附近的出租屋,宣月還沒開過幾次火,先是軍訓關了一個月,后來沒上幾天班又去了廣州。就是去支隊,也有食堂吃,用不著親自動手。
鍋碗瓢盆都是剛開封,全是女孩子家喜歡的可愛餐具。
她找了個支架把手機立在櫥柜上,一邊看做飯a上的麻辣水煮魚菜譜,一邊生澀地動手,口中還喃喃自語。
“料酒一勺,白糖半勺,生抽一勺一勺是多大的勺”
“糟糕,忘了買耗油”
“算了,要不多加點醬油吧。”
水燒開了,鍋里咕嚕咕嚕冒起泡來。
宣月手忙腳亂把魚片下了鍋,正準備確認菜譜上說的是大火還是小火,母親的電話忽然打進來了。
“宣月,回滄縣。你爸他出車禍了。”
十分鐘后,宣月套上外套,拿起車鑰匙,匆匆跑出了門。
爐子上的魚才剛下鍋,熄火后半生不熟躺在鍋里,凄凄慘慘。桌上還放著一堆準備好的食材,宣月從隊友處得到了鼓勵,正準備養精蓄銳迎接明天的心理輔導,早日歸隊。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宣月開著那輛小破車緊趕慢趕回滄縣,心情很微妙。
李楠欣在電話里說,她的父親宣元山在回滄縣的路上跟一輛貨車相撞,貨車倒是沒什么事,宣元山的車頭都給撞癟了,這會兒進了手術室搶救。
宣月當時腦子一懵,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說悲傷嗎,談不上,十歲出頭就失去父親,即便宣元山還在這個世上,對她來說也如同不在了一般。
宣元山做生意有錢后,帶著年輕的新婚妻子與她腹中那個宣月從未謀面的弟弟一同去了外地。
宣月十幾歲時聽說他們在上海做生意,后來好像又把生意做到了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