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野重述一遍,即便手里沒拿一點資料,也把馮希丙的過往說得一清二楚。
阿皓的眼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色,他早知道這個條子不好對付,只是面對面時才發現,何止是不好對付。
阿皓忽而扯扯嘴角,鼓起掌來,“不愧是平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支隊長,林警官好記性啊。你這么厲害,當警察可惜了,早點去參加最強大腦,憑你的相貌,這會兒說不定在娛樂行業都能混得風生水起,有大把錢賺,何必拿這點微薄的薪水,吃這碗難吃的飯呢”
林長野一腳踹向他身下的椅子。
咚的一聲,阿皓連人帶椅仰翻了一瞬,好在他背后的墻壁距離椅背只有一小截距離,椅子撞在墻上,沒能翻倒在地。
饒是如此,那猛烈的一撞也足以撞得阿皓背脊一麻,眉頭倏地擰起。
他抬起頭來看林長野的一瞬間,面上有一抹戾氣,但很快又消弭于無形。
“對不住,腳麻了,想活動一下,沒成想踢到了你。”林長野淡淡地走到他身邊,將他的椅子扶正了,“我這個人不喜歡廢話,我吃哪碗飯,做什么事,不管你的事。進了審訊室,就是犯罪嫌疑人,只管回答我的問題,沒有資格問我問題。”
阿皓又笑了,這一次笑得更溫柔,更可親,唇邊的梨渦若隱若現,讓他看上去像個無害的大男孩。
可那雙眼睛,像夜色一樣深沉,薄霧彌漫,看不清底細的眼睛,卻令人心驚。
他坐直了身子,慢條斯理地說“林隊長說的是,我記住了。”
“我記住了”四個字,不知是在說記住他的話了,還是記住他剛才那一腳了。
但林長野不在乎,他冷冷地盯著阿皓,問“你和馮希丙是什么關系”
“同事關系。”
“同事關系據馮希丙說,你是藥的主事人,招人能做主,開人能做主,就連黃經理都要叫你一聲皓哥,難道不該是主顧關系”
“人在江湖,叫一聲皓哥怎么了我這人脾氣好,講義氣,大家給面子叫一聲哥,這也不行林警官,你們警察不是很能查嗎去查啊,這酒吧經營許可證上沒有我的名字,法人不是我,股東也不是我,我就一打工仔,仗著自己是老板親戚,在那兒看場子,你可別亂認老板。”
“馮希丙從酒吧里接了任務,上廣州襲警,你敢說不是你主使的”
“喂喂,我說阿sir,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是主使者”
“別裝蒜了,崔明皓,馮希丙已經據實交代,就是你下達的懸賞殺人任務,槍支也是酒吧前臺。人證物證都在,你要是一五一十把背后的人供出來,還有爭取減刑的機會。”
“糊弄人是吧,林sir馮希丙不知道是哪兒來的人,這么多年在我場子里也就端端盤子,連包房都進不去,我就是要干大事,也不可能把這種任務交給他啊。他襲警是他的事,管我什么事再說了,他說槍是酒吧前臺給的,我還說是他自己在外頭接私活兒想陷害我呢。”
審訊室里,阿皓油鹽不進,不論是林長野冷言冷語,還是越來越快的語言攻勢,他都絲毫不露怯。
甚至他一直保持著嬉皮笑臉的姿態,哪怕一夜未睡,第二日天大亮,又換人進來繼續審,他還是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一口一個“我是守法公民”。
一切都在林長野的預期之中,但他依然忍不住一拳砸在審訊室隔壁的單面墻上。
如果問出來了,就不用宣月親自上了。
天剛亮時,老張和宏立城也到了,他們只有24小時的審訊時間,時間一到就要放人,所以來不及把阿皓帶回平城,路上耽誤的時間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老張和宏立城親自趕來,輪番審問,還帶了物證過來。
奈何阿皓一口咬定他和馮希丙沒有半點關系,誰上都是一樣的結果。
阿皓的目光輕飄飄落在墻壁上一格一格走動的掛鐘上,唇邊揚起一抹好看的笑意,他知道,條子的時間不多了。
數一數,他已經一連三天沒睡過覺了。
真困,等他回到家里,一定要好好睡他媽一覺,睡到第二天太陽曬屁股。
等他有精神了,手機的電充滿了,他要第一時間給那個小月亮發消息。
發點什么好呢
有了。
就發黑桃a已備好,準備什么時候上門討債,梁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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